搶救室的門緩緩開啟,那一瞬間,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了下來。醫生和護士們滿臉疲憊與無奈,對著白錦川輕輕搖了搖頭,這簡單的動作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一旁的艾米麗只覺大腦“嗡”的一聲,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她的身體像一片飄零的樹葉,無力地向後倒去。白錦川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勉強扶住了艾米麗,他的雙手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眼眶中滿是悲憤與難以置信。
“不!這不可能!”王力年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他的雙眼瞬間佈滿血絲,怒吼著衝向牆壁,揮起拳頭用力地捶打著。每一拳落下,都伴隨著沉悶的聲響,他的指關節很快皮開肉綻,但他卻渾然不覺疼痛,心中的痛苦如洶湧的潮水般將他淹沒。
白錦川的身體晃了晃,他感覺自己的雙腿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但他強撐著沒有倒下。他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的眼神中滿是迷茫與哀傷,望著搶救室裡那被白布覆蓋的身影,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許久,白錦川才緩緩回過神來,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他輕輕抱起昏迷的艾米麗,對著秦火全和王力年說道:“先照顧好艾米麗,蔡國韜雖然走了,但我們不能倒下。他用生命守護的東西,我們要繼續守護。”他的聲音沙啞而堅定,像是在對他們說,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此刻的他,深知肩上的擔子更加沉重,他們必須帶著蔡國韜的信念,繼續前行,去面對未來的風雨與挑戰。
白錦川手指顫抖著撥通蔡國韜父母的電話,每按一個數字都彷彿有千斤重。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張了張嘴,卻半晌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擠出聲音,將那殘酷的訊息傳達出去後,聽筒那頭先是一陣死寂。
蔡國韜母親在得知噩耗時,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緊接著,蔡母發出一聲肝腸寸斷的悲嚎,那哭聲裡飽含著一位母親失去兒子的無盡痛苦與絕望,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地穿透白錦川的心。蔡父的呼吸也變得沉重而急促,沉默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雖然沙啞卻透著一股堅毅:“白首長,你別太自責。國韜打小就有自己的抱負,他選擇這條保家衛國的路,就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能為了國家和人民犧牲,是我們全家的驕傲,他是英雄,死得其所。”
白錦川聽著蔡父的話,淚水不停在眼眶打轉:“叔叔,是我沒保護好他,我對不起你們。”蔡父輕輕嘆了口氣:“孩子,這不是你的錯。戰爭無常,危險時刻存在。國韜是為了心中的大義,他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我們也會試著接受。你們要振作起來,帶著他的遺志繼續走下去,別讓他白白犧牲。”
掛了電話後,白錦川獨自站在角落裡,內心被悲痛與愧疚填滿。他知道,從此刻起,蔡國韜的犧牲將成為他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痛,但也會成為他前行路上最強大的動力,他必須帶著這份責任與信念,重新整頓隊伍,去面對未來未知的艱難險阻,守護好這片蔡國韜用生命扞衛過的土地與人民。
蔡國韜父母強忍著巨大的悲痛,匆匆收拾行囊,踏上了趕往龍焱的路途。一路上,蔡母以淚洗面,手中緊緊握著兒子的照片,那照片上的蔡國韜英姿颯爽、笑容燦爛,如今卻已天人永隔。蔡父則目光凝重地望著窗外,內心五味雜陳,儘管他努力在蔡母面前表現得堅強,可那顫抖的雙手還是洩露了他心底的哀傷。
當他們抵達龍焱特種部隊基地時,白錦川早已率隊在門口等候。蔡父蔡母下車的瞬間,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蔡母的腳步踉蹌,幾乎是被蔡父攙扶著走向前來迎接的眾人。白錦川滿臉愧疚,他向前一步,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蔡父抬手製止。蔡父看著他,眼神中雖有悲痛,卻也帶著理解與寬容:“孩子,不必多言,帶我們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