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草原，之前察哈爾部所在草原牧場。

此時哈爾三部中的哈達率領的兩萬人就在此處駐紮，位置大概就在宣府的正北方靠邊牆的位置。

陰山山脈上的雪水融化彙整合溪流流向草原，形成牧場，有水的地方自然就會吸引部落的駐紮。

現在牧場上的草原都被大雪覆蓋，牛羊找不到草根食用，牧民想養活這些牛羊，只能靠提前收集好稻草或者糧食。

這種情況在草原上也稱作雪災。

每當雪災來臨的時候，都會有大量的牛羊馬凍死或者餓死，導致口糧不足，最後活活餓死。

草原上的牧民人口都會損失慘重。

牧民的口糧並不是那些牛羊馬本身，牧民並不像大家想象中天天吃肉。

貧窮的牧民一年到頭，可能只有年節的時候才能吃肉。

平常都是吃一些奶製品，比如奶茶，馬奶酒，乳酪一類的食物。

一年出欄的牛羊多數要上繳給貴族，當做保護費，只有少數幾頭出欄牛羊牧民才有支配的權力。

現在雪災牛羊吃不好，又怎麼可能產奶呢。

所以，現在草原上的災民，多到難以想象。

這些災民全部都聚集在陰山附近，因為哈爾中衛的哈達手上有大量的糧食。

中軍大帳內，幾個火盆裡的火焰熊熊燃燒著，哈達龐大的身體端坐在矮塌上。

矮塌上面鋪著綿柔的皮毛毯子，在哈達前面的桌子上，有一個鐵架子，上面烤著“吱吱”冒油的牛腿。

“呵呵呵，這牛肉，還是要烤著才好吃。”哈達大笑說道。

營帳內，一眾人都是賠笑說哈達講得話有理。

此時營帳內，聚集的一眾人是漠南陰山一帶的部落。

並沒有萬人以上的那種大部落，多數是千戶部落，但幾十個部落加起來，人數也有不少。

除了附近的部落，就連漠北的部落都過來不少人。

現在這處草場除了哈爾本部的兩萬騎兵，周圍最少聚集了四五萬過來想和哈達交易糧食的部落。

“呵呵呵，你們來這裡想幹什麼，本萬戶也知道，但我手上的糧食也不多，自然是不可能分給你們的。”哈達笑著說道。

“哈達大人，牛羊交易的價格好商量，別如此無情。”馬上有人賠著笑臉說道。

周圍的首領都是紛紛應和道。

哈達揮手，示意營帳內眾人安靜下來後說道：“糧食是不可能和你們交易的，但我這裡可以給你們指一條明路。”

大帳內的首領們聽後，都是豎起耳朵傾聽起來。

這些部落首領都是靠著麾下的牧民維持自身的勢力，戰爭來臨的時候都是從這些牧民家中抽丁。

而牧民手上的牛羊，那就和地主家的耕地一樣。

看似是牧民手上的牛羊，其實只是暫時租借給牧民而已。

地主想收上來，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看著營帳內眾人恭敬的神情，哈達十分享受，隨後從矮塌站起身子，從身邊一個木箱內取出一個包裹放到烤盤的一邊開啟。

隨著布匹開啟，裡面一個個如同衙門公堂上的令牌露出在眾人眼中。

這一個個深褐色的令牌上，都印有一個紅色的“燕”字。

“呵呵呵，你們也知道，我們哈爾三部背後的主人是誰吧？”哈達笑著說道。

營帳內眾人都是面面相覷起來，他們確實知道哈大背後的主人是誰。

別看現在一行人都對哈達恭恭敬敬的。

但暗地裡都會瞧不起哈達這個奴隸出身的傢伙，在場的哪一個人不身份不比奴隸尊貴。

不少人都是和黃金家族沾親帶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