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稻子,就這麼被冷冷地落在了一旁,像是被丟棄的垃圾一樣,不被任何人所注意到。
他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慍怒的神色來。
要知道,吳稻子這三個字,在書畫界尤其是國畫界、油畫界,那可是足以稱得上鼎鼎大名的存在!
想要拉攏、巴結他的人,簡直就是過江之鯽,根本數不勝數。
要不是看在當初江成安誠心誠意找到自己,又花費了不菲的誠意金。
說實話,吳稻子才根本不會願意“屈尊”去見什麼勞什子的魏成煌呢!
那種滿身都是銅臭味的商賈,他怎麼可能品味得到自己畫作之中的美好?
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是的,吳稻子原本是打算這麼說的。
可惜的是,江成安給的錢實在是太多了。
即便有原則如吳稻子,也不得不強行降低了自己的道德標準,選擇了“同流合汙”一把。
然而!
就是這同流合汙的一把,卻是讓他的名字,此時徹底給丟到了泥土裡,被人給狠狠踐踏了!
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居然會有這樣的無恥行為!
吳稻子氣得渾身顫抖,對著這件房子裡的所有人吹鬍子瞪眼。
但是……
不管吳稻子擺弄出什麼樣的模樣,在場的這些人對他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無疑讓吳稻子感受到了絕頂的憤怒和羞恥!
他咬緊牙關,狠狠瞪著在場眾人。
之所以還沒有在這個時候離開,是因為他想要看看。
看看這群傢伙,究竟能夠整出什麼花樣來!
一群對於美學、藝術沒有絲毫追求的傢伙,不過是又幾個臭錢罷了,還真就把自己當回事了?
笑話!
……
很顯然,在場其他人,並不知道吳稻子的心裡,居然有這麼複雜的心理活動。
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了不起。
畢竟……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並沒有得到魏家家主魏成煌的邀請,算不得是客人。
頂天了,也就只是他侄兒江安成的隨行同伴罷了。
不,甚至連同伴都算不上。
無非是找來討他歡心的“丑角兒”而已。
有什麼了不起的?
魏成煌和他侄兒江成安,此時雙雙將目光投向了林鳴的身上。
林鳴手裡握著手術刀,下手十分沉穩。
他輕輕劃開了幾乎用肉眼無法看到的一處分層。
而後,手中刀刃輕輕發力,緩緩進行著細微的切割工作。
不多時,這畫中便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起殼。
看上去就好像是蛇或者螃蟹在進行蛻皮一樣。
第一塊皮層,逐漸分離,走穩了成功退殼、分離的第一步。
看到這裡,魏成煌的心中,便已經有了九分的相信,他拍下來的這幅畫作,並非是什麼無名之輩所作,反而肯定是某個名家大師的作品!
說不定,甚至有可能是哪些在歷史上曾經留下過名字,但卻最終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之中的絕世之作!
一想到這裡,魏成煌的呼吸不由變得沉重了幾分。
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著,心中的雀躍、激動,無法剋制,也無法自拔。
相比魏成煌的激動,江安成的表現就要鎮定得多了。
事實上,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就是好奇。
對於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情況,有著十分甚至九分的好奇。
究竟是什麼情況,會讓本該沉穩、大氣,泰山崩於面而色不改的成煌表叔出現這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