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和弟弟自己逃命去了。
“小姐,要不要讓人去把他找回來?”夏至問道。
羅錦言把手裡的幾張紙疊好放進一隻木匣,聞言抬起頭來,道:“不用找,讓他去吧。”
不用找?
夏至瞪大眼睛,衙門裡還沒有說法呢,怎麼就不用找了?
“那這事就這樣完了?”夏至問道。
羅錦言抿嘴笑笑,道:“前面的是因為他得罪了我,我已經做了該做的;後面的則是我還的人情,如何去做是別人的事,不是我的了。或許,這件事才剛剛開始。”
夏至似懂非懂,因為秦琅得罪了小姐,所以小姐毀他名聲,再把他打個半死;可後面的是還人情又是怎麼回事?還誰的人情?這件事到了那人手裡,事情才剛剛開始,難道那人比小姐還要不好惹?
小姐已經很厲害了,還有誰比小姐還要厲害?
像王二家的那樣的小人物,如果是在別的大戶人家,也就是暗中弄死。
但小姐卻讓她感恩戴德地去送死了,她本就該死,這樣就能死得堂堂正正,還能受後世香火。就連她的婆家們也沒有怨言,他們不但得了五百兩銀子,而且家裡還出了節婦,如果不是兵荒馬亂,恐怕要驚動父母官上奏朝廷要個節婦的牌坊了。
至於秦家二爺,夏至一直想不明白,小姐為何就懷疑到他的身上。
且,小姐還要報官!
秦家二爺是章老七、不對,是秦珏的親堂弟,小姐這樣做,豈不是打了秦珏的臉?
那小姐以後和秦家。。。。。。
夏至不敢再想下去了。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羅錦言和秦珏的事,每次羅錦言去書局,她全都在場,秦珏說的話,她也全都聽到。
秦家二爺有秀才的功名,調|戲寡婦逼人至死的事,一旦鬧到衙門,不論官司輸贏,秦家二爺的名聲就全完了,遇到較真的,怕是連功名也保不住。
不過秦家勢大,這件事最終也會不了了之,但秦家二爺想要再風光人前,怕是很難了。
羅錦言已將裝紙的匣子收起來,小寒鋪了畫卷,她又開始做畫了。
同德二十七年十一月十四,通州。
“大爺,鴿子。”張長青喊道。
一隻鴿子落到他的手上,嘴裡咕咕叫了幾聲。
張長青取下鴿子腿上的小竹管,交到秦珏手中。
秦珏從竹管裡拿出一張字條,展開看了看,點點頭,進了屋中。
字條在火盆裡一點點燒了起來。
十一月十八,大雪。
最後一個字也隨著火苗化為了灰燼。
鴿子是從京城裡飛來的,準確來說,是從京城的九芝衚衕飛出來的。
恐怕沒有人知道,除了欽天監的人,秦家也有人會觀天像,不但會觀天像,而且對水利河道也有研究。
但秦珏知道,他在很小時就已經知道了。
因為這個人就是秦燁,他的父親。
四天後天降大雪,這是秦燁看出來的,但紙條上的字跡是若谷的。
秦珏把若谷留在了京城。
他想起他來通州前的那個晚上,秦燁把一封信拿給他看。
信的落款是王朝明!
“二十多年前,我和王朝明在一家酒樓裡相識,那時我剛剛中了進士,幾個好友拉我一起喝酒慶祝,隔壁卻傳來一陣歌聲,原來是幾個落第的舉子在撒酒瘋。一個好友認出其中一個就是王朝明,彼時王朝明的詩作已是小有名氣,卻沒想到還是落第了。我惜他之才,卻又不知他住在哪裡,便在客棧裡開了房間,將他安頓住下。”
“次日他酒醒後,得知是我送他來的,便帶著禮品到九芝衚衕登門道謝。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