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雪中的險情
賈母靈柩南遷的隊伍在清晨啟程,浩浩蕩蕩,沿路肅穆。前幾日的風波並未因隊伍出發而稍有平息,賈府上下人心惶惶。誰也未料到,剛行至一片開闊地,天空驟變,烏雲壓頂,刺骨的寒風捲著雪粒撲面而來。
“雪大了!”負責押送的管家高聲提醒,“若再走下去,恐怕前路難行!”
探春騎在馬上,目光如炬,緊握韁繩:“即便風雪再大,靈柩不可滯留。隊伍減速,前方去探路!”她一聲令下,幾名護衛立刻策馬向前。
沒過多久,隊伍行至冰面,雪勢已如瓢潑。押送的車伕慌張喊道:“姑娘!冰下流水!車輪恐怕撐不住!”
探春當機立斷:“將靈柩轉至木板車,卸下過重物件。所有人下車步行,保持距離,分散重量。”
眾人聽令忙碌起來,車伕、護衛、小廝齊心協力,最終將靈柩成功轉移。然而這時,暴風捲起雪霧,彷彿白綾纏繞視線,遮擋了前路。
“姑娘,怎麼辦?”管家急得滿頭大汗。
探春抿緊嘴唇,掃了一眼四周,發現遠處有一片灌木叢,連忙指揮:“將靈柩推到灌木叢邊避風,先穩住隊伍。每人就地取材,生火取暖!”
眾人照做,但暴風雪依舊狂亂肆虐,車輪上的冰霜像一層硬甲,寸步難行。
探春冷靜如常,她挽起袖子,和眾人一同挖雪清道,身邊的人不禁低聲感嘆:“三姑娘果然不愧是賈府的主心骨!”
賈政的情緒失控
待風雪稍歇,隊伍繼續上路。長途跋涉中,賈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緊閉雙唇,雙手握拳,指節因寒冷而泛白,卻毫無動作。
“父親,您不舒服嗎?”探春騎馬靠近,低聲問道。
賈政沒有回應,沉默了許久,忽然大聲說道:“一切皆因賈赦那逆子所致!若非他胡作非為,今日賈府何至於落到如此田地!”
他怒拍車轅,聲如雷霆。周圍人紛紛低頭,不敢搭話。
探春暗自嘆息,輕聲說道:“父親,眼下最要緊的是送祖母靈柩平安抵達。這一路風雪艱險,若再多生事端,只會讓家族雪上加霜。”
賈政聞言稍稍平靜,但眉間仍帶怒意:“你年紀輕輕,懂什麼?榮府敗至今日,都是兄長昏庸無能的結果!”
探春平和地說道:“父親,榮府雖有難,但我們畢竟是家族的一員。越是危急時刻,越需齊心協力。若祖母泉下有知,也必不願看到我們兄弟失和。”
賈政聞言不再作聲,長嘆一聲,轉身入車廂。
車外的探春卻絲毫不敢鬆懈,她對一旁的護衛交代:“嚴防死守,務必護住隊伍前後。若再有狀況,立即來報。”
老者攔路傳訊息
雪後初晴,隊伍剛剛抵達一處山腳,便見前方路上立著一名衣衫襤褸的老者。他拄著柺杖,佝僂著背,擋在隊伍正中央,口中唸唸有詞。
“是誰擋路?”管家高聲喝問。
那老者卻毫無畏懼,緩緩抬起頭:“我要見賈大人。”
護衛試圖將老者勸離,但他態度堅決:“非見不可,我有重要的訊息相告。”
此時,探春策馬靠近,打量著老者:“你是何人?為何攔路?”
老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小人不過一介草民,但知道賈家幾件大事,必須親自稟告賈政大人。”
探春眉頭微蹙,暗自警惕:“賈政大人事務繁忙,若你有事,不妨先向我說明。”
老者搖頭:“姑娘雖聰慧機敏,但這件事,必須讓賈大人親耳聽聞。”
護衛正欲上前趕人,探春抬手示意:“帶他到一旁,稍作詢問。”她低聲吩咐管家:“先試探此人來意,若有不妥,立刻驅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