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賈府的怡紅院燈火依舊,雖然屋外的風聲逐漸低沉,但房內卻瀰漫著一股緊張與焦慮的氣氛。寶玉正坐在案前,手中捧著幾本塵封已久的經典書籍,眉頭緊鎖,顯得有些焦慮。
“《五經》,《五經》……這些古文真是難讀!”寶玉心裡暗自抱怨,他已經翻開這幾本書好幾個小時,心頭的煩躁卻與日俱增。雖然他在賈政面前裝作有些“學問”,但是這幾本堆滿古文的書本,怎麼看都像是某種無法解開的謎團。那一個個古老的字詞,似乎都有著無窮的魔力,讓人越讀越困惑。
他翻開《尚書》,眼神遊移,指尖輕輕地劃過字跡,彷彿自己只是在瞻仰一件高深莫測的藝術品,而非正在“溫習”。“這是什麼鬼文?哪有這麼多虛無縹緲的字眼?”寶玉心裡嘀咕,嘴上卻不敢輕易發出聲音,生怕被旁人聽見他的大聲嘆息。
“二爺,茶水來啦!”丫鬟們的身影一一閃現,敲門而入。首先進來的是襲人,她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二爺,喝點茶,溫暖一下。”
寶玉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心中暗想:“如果能把這茶水灌到心裡,說不定可以驅散點煩躁的氣息。”但他只喝了兩口後,便放下茶杯,眼睛又回到那些晦澀的字句上。
“怎麼了,二爺?”另一位丫鬟晴雯調皮地走進來,俏皮地瞄了一眼寶玉翻閱書本的姿態,“二爺,你是要讀《五經》啊?這書本厚得跟磚頭一樣,怕是讀一天都讀不完。”
寶玉眼皮一跳,心中忍不住有些慌亂:“是啊,是啊,沒辦法,父親讓我‘複習’嘛,得裝得像點。”
晴雯不禁笑了:“裝讀書的模樣是吧?那你怎麼不背《左傳》呢?這本書裡有很多你聽得懂的故事,像什麼晉景公、大夫諫言什麼的,比這些個古文還要有趣。”
寶玉聽了晴雯的話,頓時眼睛一亮:“《左傳》?這倒是個好主意,裡面的故事倒是能讓我記住。”說著,他便迅速拿起旁邊的一本《左傳》,準備背誦其中一段話。
然而,就在他正準備開啟書本的那一刻,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音,隨即又是一陣微弱的腳步聲。
“什麼聲音?”襲人疑惑地停下動作,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寶玉一愣,立刻放下書:“誰在外面?快去看看!”他的心中不免有些緊張,難道是家中出了什麼事?
“是啊,二爺,這聲音好像從後院傳過來了。”晴雯探頭望向窗外,眼神裡閃過一絲好奇,“不過這個時候,難道是有人在院裡溜達?”
“去看看!”寶玉急忙起身,“不能讓這怪聲音影響了我複習!”
一時間,丫鬟們紛紛站起身來,圍繞著寶玉走向窗邊,正要開窗檢視時,屋外的聲音又忽然停止了。就在這時,門外的丫鬟小蝶匆匆而入,臉色有些驚慌:“二爺,二爺!剛才外面有人摔倒了,嚇了我一跳。”
“摔倒了?”寶玉一愣,“是哪個傻小子在外面玩耍,居然摔倒了?”
“是啊,真是嚇人!我去看看,結果什麼也沒看到。”小蝶氣喘吁吁地說道。
“你沒看到?那聲音哪裡去了?”寶玉滿臉疑惑,正想著要再去檢視一番,忽然聽見屋外又傳來幾聲咳嗽,然後是一陣輕微的咔噠聲。顯然是有人在悄悄走動,正準備離開。
“真是怪事!”晴雯嘟囔著,“莫不是今晚賈府的後院出了什麼怪事?”
此時,寶玉又感到一絲不安,心想:“看來今天晚上註定不平凡。”他重新坐回桌前,心中依舊亂成一團,而那幾本書似乎也愈發沉重。
這時,丫鬟們開始調侃起來,試圖緩解氣氛。
“二爺,是不是你一心想著背《左傳》被書本給砸中了?這可不能怪我們丫鬟。”晴雯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