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吸鼻子,看著桌上的骨頭,本想就這麼扔到窗戶外,但是想到這是青煙花費了那麼多靈力淨化的,就忍住了。我抬頭盯著他:“以後不許給我弄這個了。”
青煙苦笑了一下,摸著脖子難得的開玩笑說道:“難道讓你吃我嗎?”
我臉上一紅,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脖子,還有幾個很深的牙印,剛才他的衣領那麼高,我倒真沒看見,我支吾道:“那也不許弄。”
“嗯。”青煙應了一聲,看了看窗外,月色已經照了進來,低頭說道,“快回去吧,記得把東西送給你母親,你是她的孩子,送什麼她都會高興的。”
我乖巧的點點頭,也只有在青煙面前,我才能靜得下來。青煙又把那還剩一小包的骨頭給我,看著我從窗戶跳了出去。
我一邊走一邊在月光下仔細看手上的骨頭,拿在手上看向月亮,骨頭裡面果然有一點靈氣在竄。跟我要送給母親大人的蠶絲瑪瑙有點像,我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那個時候青煙已經在做這件事了嗎?
我心裡暖如春風,小心翼翼的將那一小包骨頭收好。想到青煙說的,我從懷裡拿出檀木盒,定了定心。回到家,宴席已經散了。往母親的房間走去的時候,我的心還是因為害怕而跳個不停。
好不容易走到了母親的房門口,默了半晌,敲了幾下門。
“誰?”
裡面傳來母親的聲音,我深吸了口氣:“母親大人,是我。”
能感覺到母親的呼吸一頓,我聽了聽,父親並不在房裡。站了片刻,覺得母親的氣息越來越近,我不自覺的退了一步,有些後悔為什麼會來。
“吱呀。”
門被開啟了,母親穿得有些單薄,好像是剛從床上下來。我沒敢抬頭看她,聲音有些抖:“母親大人,這是……”
木盒還未拿出手,臉上已經捱了一巴掌。
“今晚你去哪裡了?”母親的呵斥聲驚嚇了門前的樹精,只聽得樹葉簌簌掉落,我已經蜷成一團,母親的聲音還在耳邊,“你有沒有當過我是你的母親?你知不知道你是哪一天出世的?就是在八百三十四年前的今天!”
我心裡一驚,難怪母親從來不喜歡過壽辰,因為我跟她是同一個日子出世的。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天誕生,靈獸的壽命那麼長,只記得大概的年份,而根本不會去記這種小日子。母親是北海人,因此記得非常清楚。
我蜷在地上沒有動彈,手上緊緊握著檀木盒,卻不敢給她。我怕她看了這東西,會打得更厲害。
母親見我又如往常一樣,不哭不鬧,也不解釋不求饒,已經轉身回房,再出來時,手上已戴上了金蠶手套。
母親一掌一掌刮過我的背時,刺痛感比以往更強。難道是這一百年來沒有怎麼捱打的原因嗎?這一百年我真的很乖,沒有惹母親生氣,每天也會在族門關時進去。因為青煙讓我乖巧些,不要忤逆父親。
父親是一族之掌,如果女兒不聽話,就算疼愛自己,也沒有辦法不做出懲罰,有時候甚至要比一般的人懲罰得更重。
母親生我的時候受了這麼大的苦,而且是以一個北海人的身軀。即使她對自己有多討厭,也終歸是母女。
這些話我都聽青煙的,我只希望快快過完這一千年,然後跟青煙走。現在我縮在地上,卻覺得我所做的忍讓,都是白費的。我為什麼那麼笨,要來送東西給母親。在她眼裡,我根本就連一個路人都不如。
感覺自己的脊背要被打斷,我忍著淚水,伸手將母親的手一擋,人已經跳開了。
母親被我一擋,人已往後退去,正要倒地時,我反應過來,正要上前接住,就見母親已被人抱在懷中。我看見父親,瞳孔一縮。
父親的眼底盡是寒意,聲音也是肅殺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