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誰知那兩童子卻不看向他,反倒臉朝著風夕,齊聲道:“公子在凈臉,正用第三道水,請稍後。”
兩人說完便吆喝著地上的那些白國英雄:“你們快快走開,我家公子要來了。”
話音一落兩人便動起手,但見他們快速非常的在園中移動,那些白國英雄有的是自己馬上爬起來,有的是被他們推到一邊,而那些桌椅碗盤全給他們腳踢手撿,瞬間便將園中清理出一塊空地來。
清空場地後,兩人一個去搬了一張紅木大椅,一個搬來一個茶几;再開啟各自的包裹,一個拿出一柄拂塵拂了拂椅子和茶几,一個給椅子鋪上一張錦墊;然後一個捧出一個翡翠杯,一個捧出一個碧玉壺;一個揭開杯蓋,一個斟上茶水,那茶水竟還是熱氣騰騰的。
其動作都十分的迅速靈巧,不過頃刻間便完成,做好這些後,他們便回去了,片刻後他們又走來了,但卻是一路鋪下了紅地毯,一直鋪到大椅下,當他們弄完一切後,便一左一右靜立於椅前。
在他們做這些時,眾英雄們包括韓玄齡全是傻呆呆的不明所以,風夕也是靜靜的看著,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似譏非譏。
眾人又等了片刻,卻依然不見黑豐息出現,就連韓玄齡也很想問一聲,但一見兩侍童那肅靜的模樣,到口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啊呵……”風夕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猛地一斂容,揚聲道:“黑狐狸,你再不給我滾出來,我就去剝你的皮了!”
“女人,你永遠都是這麼粗魯呀。”
一個清朗若風吟的聲音輕輕傳來,又彷彿環玉相叩,清越如樂,那麼的不緊不慢,從容而優雅。
而在話音落下的時候,園門口出現了一名年輕的公子,髮束白玉冠,額飾墨玉月,身著黑色寬錦袍,腰圍白璧玲瓏帶,若美玉雕成的俊臉上帶著一抹雍容而閒適的淺笑,就這麼意態悠閒的足踏紅雲而來。
眾英雄看著這個人,不約而同的想著:這樣的人應該是從那白玉為階碧玉為瓦、珊瑚為壁水晶作簾的蕊珠宮走出來的!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會是那名動天下的黑豐息!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做天下四大公子之“最雅”的豐息公子!
不似那位……不約而同的又轉頭看向白風夕,可一見那人白衣長髮,若清蓮臨風,亭亭玉立於園中,一臉的隨性率意,無拘無束,忽又覺得這樣的白風夕也是獨一無二的!
黑衣公子………豐息在那張鋪有錦墊的椅上坐下,左手微抬,左邊的青衣侍童已將茶杯遞在他手中,他揭開茶蓋,微微吹一口氣,淺嘗一口,片刻後搖搖頭道:“濃了,鍾離,以後茶葉少放三片。”
“是!公子。” 右邊的侍童………鍾離趕忙躬身垂首答道。
豐息蓋上杯蓋,左邊的侍童趕忙又從他手中接過茶杯放回茶几。
園中明明有上百號人,卻是靜悄悄的,全都專注的看著他,只覺得這位公子隨隨意意的言行間,卻說不盡的優雅貴氣,令人看著便覺賞心悅目,而不忍也不敢打擾他。
終於,豐息將目光掃向了眾人,眾人只覺心口“咚”的一跳。這公子的眼神太亮,彷彿心底裡最黑暗的地方也給他這麼一眼即照亮了照清了。
“女人,我們好久不見了。”只見豐息笑吟吟的開口道,臉上的神情似乎十分的愉悅,目光直視前方。
眾人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卻見白風夕早已自己挑了一張椅子坐下,不過比起豐息端正優雅的姿態,她實在沒什麼形象可言,身子斜斜的倚在椅背上,一頭長髮已垂地上,一雙腿伸得直直的架在另一張椅上,而一雙眼卻已閉上,神情間似十分的瞌睡。
聽得豐息的喚聲,她懶懶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兒,然後打一個長長的哈欠,雙臂一展,伸了一個懶腰,才開口道:“黑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