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半點停留的意思。
這個梅園是半開放式的,外面不熟悉此地的人很容易誤入,冉韻狡黠又曖昧地道:“大約是走錯路的。”
走錯路的人卻被貴女侍婢喊著留下,必然出類拔萃。
冉韻的話音方落,便聽見隔壁閣樓中隱隱傳來一個女子吩咐護衛的聲音,“把他拿下!”
梅林四周不知道從哪裡又冒出來許多護衛,呼啦啦地衝上去,準備去捉拿那誤闖入梅林之人。
久久沒有動靜,很快,隔壁的貴女似乎按捺不住,紛紛從樓上跑下來。一時間,嘈雜聲起。
原本長安的娘子就並非養在深閨,只是冉顏很奇怪,什麼事情,讓她們連矜貴都不顧了?
“我要出去看看!”冉韻急得抓耳撓腮,她對什麼相夫君才沒有興趣,眼下出現好玩的事情,怎麼也不能錯過。
當下也不顧旁人的眼光,抓著冉顏和韓潯就往樓下跑,而一樓的郎君們也早都出門觀看。
遠處已經圍了不少人,等冉顏她們趕到,卻只看見倒了一地的護衛,有一個手持鞭子的杏紅衣裙的娘子,正與一襲玄袍的男子對峙。
冉顏心裡頓了一下,看向那持著素白油紙傘的玄色圓領袍服的男子,不禁詫異——蘇伏?
“我們不過是留你說幾句話,你這郎君,怎麼能出手傷人!”圍觀的人群中,一個水綠色半臂襦裙的娘子厲聲指責。
蘇伏未曾動,但殺氣在雪地裡宛如一圈圈漣漪般迅速蔓延開來,但只是剎那間,又消失不見。蘇伏從袖中掏出一個淺碧色的瓷瓶,丟給持鞭的娘子,“這是解藥,如果諸位想強留,在下不介意再傷幾個。”
他轉身,微微頜首,“蕭侍郎。”
眾人微微一驚,順著他看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梅林的入口處不知何時竟站了一群人,為首之人挺拔健碩,一襲圓領緋色官服,黑色襆頭,外罩著黑色貉子毛大氅,遠遠瞧上去便有一種卓爾不群的氣度。
“真是無巧不成書啊!蕭某在此辦案,卻遇上了蘇藥師……”蕭頌微微一笑,彷彿只是問候一句。
然而冉顏知道,他是在懷疑蘇伏。
蘇伏握著傘柄的手微微收緊,修長白皙而骨節分明的手沉在暗色的傘柄上,分外好看,“告辭。”
半晌,蘇伏冷漠的聲音從傘下傳出,旋即轉身離開。
蕭頌並未過多為難,目光淺淡地從人群之中略過,沒有絲毫停滯地落在持鞭的娘子身上,微微頜首施禮,亦領著人離開。
“穿緋衣官服的郎君是誰?”有人悄聲問道。
韓潯瞥了那娘子一眼,見她衣著一般,判斷身份不會很高,便不屑地道:“連‘長安鬼見愁’都不識?”
那女子漲紅著臉,恨恨地瞪了韓潯一眼,扭過頭不再理她。
“那是程娘子?”冉顏低聲問冉韻。
冉韻點點頭,心想,程娘子怕是看上那個玄衣郎君了。
在場的少年們雖然也不乏出色者,可比起蘇伏和蕭頌的成熟俊美,便顯得單薄了些。
大多數女人都容易被有故事的男人吸引,這是古今皆宜的規律。
許是那些貴女看過了更加出色的郎君,再看這些人便興趣缺缺了,所以早早地便散了場。
閣樓上,程晴兒透過格窗看向天地相接的一片雪海,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語氣不善地道:“別來煩我!”
“那冷麵郎君傷了你的心,可不能往我身上撒呀!”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傳來。
“表兄?”程晴兒轉過身來,略顯英氣的眉,上揚的眼角,鼻樑挺直,兩片薄薄的紅唇,烏髮蟬鬢。
上樓來的人倚著欄杆,長袍旖地,手中的摺扇一開一合,纖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撥弄著扇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