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壯些;聽見那叫聲,我便好奇,於是往聲音來處奔去,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怪物嚎叫;哪知道,到了跟前,怪物沒見到,卻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軍爺躺在地上,已經沒了聲息,不知是死是活。
我近前一看,哈,原來這軍爺不是旁人,竟恰恰便是饒過我一命的陳少俠;而老天有眼,陳少俠雖然傷重昏厥,但終究還有呼吸,不曾死去。我愧對陳少俠,好不容易得到補報的機會,豈能遲疑?於是我便將你揹回我們甄家班的馬車上,將你藏了起來。
我不知是什麼人傷了你,不知有多少仇家在尋找你,所以這一路上,我只把你藏在衣箱中,不敢給任何外人瞧見;直到夜裡尋了安穩落腳處,才敢把你抬出衣箱,處理傷口;也真虧你足夠硬朗,如此折騰十多天,居然沒死,真是天佑好人……“
陳敬龍體虛氣短,沒力氣多說話,只安安靜靜聽他講述;可聽到這裡,卻不由吃驚,詫異問道:“你說折騰了多少天?”
甄分實定定看著陳敬龍,苦笑嘆道:“陳少俠,你已經昏迷整整十六天了我本來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卻沒想到,你今天終於醒了”
陳敬龍大驚,喃喃道:“十六天……十六天……原來我已經昏迷這麼久”定一定神,問道:“咱們現在何處?”
甄分實應道:“前天咱們剛進白虎地區;現在是在一個叫做鑌城的小城裡;咱們住這地方,是我暫時租賃的幾間民房……”
陳敬龍顧不得聽他細說,急道:“這裡離白虎城,有多遠?”
甄分實遲疑道:“我打聽過城中百姓,有的說,離著兩千四五百里,也有的說,大概一千七八百里,還有的說,相距不足千里;我也不能確定,究竟誰說的對……”
陳敬龍急道:“不行,我耽擱了這麼久,一定誤了許多大事;我……我得馬上趕回白虎城去”說著奮力掙扎,想要起身,可用盡全身力氣,也終究沒能坐起,反倒掙的左肩劇痛、胸口沉悶,頭暈目眩。
甄分實按他躺好,嘆道:“陳少俠,你傷沒養好之前,哪也去不成,就算有天大事情,也只能暫放一放,沒辦法的”
陳敬龍急道:“我的傷,還要多久才好?”
甄分實微微一呆,隨即強笑道:“這十來天,只靠米湯維持,你必定餓的緊了你好好躺著休息,我去吩咐做些飯菜來給你吃”言罷替陳敬龍將身上所蓋薄被的被角掖好,起身匆匆走出屋去。
陳敬龍雖心急如火,但實在動彈不得,只好悶悶躺著;心中煩亂,千頭萬緒,不知如何整理。
正在他煩悶之際,忽地門外閃進一人,躡手躡腳走到床邊,不住回頭觀望,顯是生怕別人發現自己入此屋中。
陳敬龍凝神看時,認出是先前喂自己喝水的那個少女,不由心生感激;問道:“你小心翼翼的,在怕什麼?”
那少女忙將手指豎在唇邊,做個噤聲的手勢;輕聲笑道:“班主不許我們來打擾你休息;我是偷偷來的,當然怕他發現”說著,大大方方在床沿坐了,毫不顧忌男女之防。
陳敬龍問道:“你是誰?既然班主不許來打擾我,你怎麼偏要來?”
那少女含笑應道:“我叫秀兒,是甄家班的臺柱子我來,是有句話再也忍不住,想要問你”說著又回頭望望問口,見確實再無旁人,方神色鄭重,低聲問道:“班主說,你是許多江湖人眼裡的惡棍,說你曾殺過很多人;是真的麼?”
陳敬龍稍一遲疑,輕輕點一下頭。
秀兒眼中神采閃動,頗顯興奮,又問道:“班主說,你曾為個女子,不惜與江湖上最大的組織神木教為敵,沿途拼殺,血戰數場,殺了很多人,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但最終到底帶著那女子闖出神木教勢力範圍;這也是真的麼?”
陳敬龍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