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天的妻子,李美怡,和成士天的忽冷忽熱不同,她從來就不喜歡顧爾清,更別提會對她好了。另一個人是成睿,成氏夫婦的獨子,他是唯一一個讓顧爾清在這個詭異冰冷的家裡感受到一絲溫暖的人。
……
聶伯庭垂眼看了一眼身邊人,她依舊抬著高傲的下巴,姣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猶如一座精美絕倫的大理石雕像。
“如果你覺得勉強,可以不回去。”今早出門前,他好心提醒她。她卻只是毫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然後說了一聲沒關係。
聶伯庭再次納悶,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顧爾清這種不識趣又生冷淡漠的女人?
此時,他和她相依坐下成家金碧輝煌的客廳裡。成家知道兩人要來共進晚餐所以提前做了準備,家庭成員出了成睿之外,所有人都相聚在這個空間裡,氣氛有些不自然。
例行了客套的寒暄之後,李美怡認為有必要打破這種僵持的氛圍,她把犀利的目光投向在對面端坐的顧爾清,笑容可掬:“我們爾清又變漂亮了。”
顧爾清甚至都沒看她,只是應付式地淺淺一笑。
李美怡見她不屑一顧的表情實在有點窩火,暗自在心底咒罵:給臉不要臉的小白眼狼。
而成士天卻為李美怡剛出口的“讚美”微微蹙眉,距離顧爾清上次回家,已經有三個多月了。她比那次看起來要好很多,精緻的臉上早已淡去了新婚時的傷感,冷靜的表情使人無法看穿她的心思。
他原以為這段婚姻會讓她的光芒暗淡許多,聶伯庭風流的名聲在外,即使是婚後也被花邊緋聞纏身,這種無愛的婚姻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會是一種無盡的折磨。他把她作為這樁婚姻的籌碼,既是為成氏的發展考慮,又希望她得不到愛情,他希望她在巨大的空虛與絕望中慢慢凋零。
但從現在看來,她和聶伯庭的互動明顯要比回門那次多得多,她紅潤的臉色似乎表明她在聶家過得不錯,而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因為他認為只有他一個人才能主宰她所有的喜怒哀樂。
“爾清,你最近過得還好嗎?”成士天盯著顧爾清的眼睛,渴望從她的眼神裡捕捉到一絲他希望得到的反應,但是他沒能如願。
顧爾清此刻的眼睛清澈見底,沒有半點說謊的跡象,她點點頭,“挺好的。”
“那伯庭怎麼樣?剛上任一定忙得不可開交吧?”
“交接工作已經完成,現在已經步入正軌了。”
成士天滿意地點點頭,喝了一口熱茶,繼續說道:“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我們這些老骨頭只能退居幕後了。”
“論能力和經驗,我們怎麼能和伯父你們這些前輩相比呢?我們的江山是你們替我們打下的,我們只不過只是從事些管理的工作罷了。”
成士天的笑容凝固了幾秒,一方面,他喜歡聽奉承的話,聶伯庭的話無疑討了他的歡心。另一方面,他覺得聶伯庭對他的稱呼有些不盡人意,再怎麼說,顧爾清也是他的養女。雖然這不是聶伯庭第一次這麼叫他,但他每次都覺得心裡有個小疙瘩。
成士天又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顧爾清,她也從未叫過自己“爸爸”。記憶裡她從來到成家時就一直叫他“伯伯”,有一次他無意問起她為什麼不改口,她只是睜著無辜的大眼,告訴他她有爸爸。
“哦,對了,伯庭。有一個企劃案希望你能給我些意見?”
聶伯庭笑得格外紳士,“大過年的,伯父還在為公事操勞?”
“我們上樓說。”
聶伯庭緩緩起身,低首看了眼顧爾清,黑亮的髮絲遮住了她半邊臉,他想說點什麼,卻又咽在了嘴邊。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求收,好冷清啊。
☆、舊時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