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突然升起一縷淡淡白光,掃清了後半夜封門岡上空那千百年的陰霾,好似雲開霧散,初見明月。
而夜空下掛著“鬼宅”牌匾的古舊老宅子,也第一次顯得那麼平靜安詳,連四面的鬼火都慢慢升入夜空,與星斗混合,不見了蹤影。
封門岡的夜,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麼的平和,自從剛才那陣地動山搖的狂亂之後
古宅內,也陷入本該有的昏暗中,伸手不見五指,那抹淡淡通紅的邪光餘暉也不見了,看不清宅院內那一副副悽慘的骨架,和一間間不合情理的完整房屋。
唯獨那偏房,破破爛爛,透過昏暗能看清它的輪廓:規格不高不矮,裝潢不奢不簡,此刻無依無靠孤獨的立在宅院中。
偏房內依舊黑漆漆一片,只不過經歷了剛才的狂亂之後,這時候顯得格外的安靜,裡面只能聽到一個人輕輕微微的呼吸聲
三週躺在床邊,像先前那樣枕著自己的雙臂,不時發呆,不時看向貼滿喜字的床上剛才似乎聽到外面轟隆轟隆一片大動靜,像是什麼倒塌了一樣,但由於阿飄剛剛恢復平靜,所以沒時間去檢視確認。
床上就是安靜下來的阿飄,這時候像洩了氣的皮球,優雅的側躺在床上,枕臂蓋發,滿目柔水,正透過紙窗破開的洞,呆呆的望著窗外的夜:夜好靜,也好淨,想不起那是哪年,之後再也沒見過這麼幹淨又寧靜的夜了!
可這一切,似乎都歸功於一個人
不時,偷偷的看一眼躺在一旁床下的三週:這公子,好生奇怪,風流且倜儻,壞壞亦紳紳,又不自重,又不趁人之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就是男女那點事,阿漂都預設了,可他卻如此寡情,好不解風情!
再看三週,正在床下枕著雙臂翹著二郎腿,皮賤皮賤的盯著床上的自己看,見自己此時也偷偷的看向三週,衝自己賤賤的笑了一聲。
阿飄心裡一亂,羞紅著臉,像只受驚的小兔一樣,轉過臉去。
這時臉頰燒的,比剛才還厲害
“你,好點了?”
只聽三週在床下小心翼翼的問到,生怕阿飄再發狂。
阿飄則緩了口氣,輕輕回:
“公子見笑,阿漂好多了。”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怎麼了,腦子一片空白,之後被臉上那陣灼燒給扇醒了。
安靜下來的阿飄一如既往的美麗動人,這時候完全恢復到了三週盤完發時的狀態,而且溫柔至極。
仔細聽那聲音,還有點zl姐姐的味道,就是夾得沒那麼高階。
三週也鬆了口氣,彷彿真的找到了阿漂的轉換開關。
但未免有他擔心的特殊情況存在,還是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那以後,咱倆就是最好的朋友了?”
阿漂在床上頓了頓。
“最好的朋友?”
以她古時候的思想,肯定是理解不了“朋友”這個詞的,尤其身為古代傳統女性,在她們的那個年代裡,一般朋友這種純友誼關係只能出現在男人之間,男女之間要嘛是親情,要嘛是主僕,要嘛就是夫妻關係,純粹簡單,多一點中間的東西都不可能存在。
那些都是遭人避諱,唾棄的。
哪像現代的哥們姊妹,男女之間複雜到什麼閨蜜、藍顏、知己各種都有,五花八門,百花齊放。
“朋友,就是哥們哎呀,就是關係很好的,青梅竹馬的少時玩伴好友。”
三週文化程度有限,不知道怎麼去跟阿漂解釋。
但阿漂聽完,似乎弄清了“朋友”這個詞的含義,尤其男女之間朋友的含義: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不就是玩完了不用負責,玩膩了可以隨便丟掉嗎!
委婉一笑,道:“阿漂明白。”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