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庚堯顫顫巍巍舉起左輪,槍口正好頂在耳旁的太陽穴,左輪的彈夾就像命運齒輪一樣在耳邊吱吱作響,徘徊不停,聲音清晰得就像是此刻心裡的狂亂心跳一樣。
其實全身已經瘋狂顫抖,包括那根扣著扳機的手指,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就是能這麼精妙的保持彈夾懸在中間位置,不上不下,不左不右,不會打出那恐怖的一槍。
就這樣,林庚堯在未知死亡的邊緣不停掙扎,禁閉雙眼,呼吸急促,額頭上已經掉下幾顆豆大的汗珠這一槍,舉足輕重,不是要了狗命,也是扣響閻羅殿的門!
腦袋一片空白,而這時候,又隱隱聽到對面那該死的三週又開始喋喋不休起來:毛嗑不夠,還要給林庚堯配一盤下酒菜!
“你說,有沒有可能你和歐陽婧早就認識?”
“呵,這不是廢話嘛,你倆肯定早就認識,你倆都是我們凶宅試睡團隊的一員”
三週開始自言自語、自問自答起來,將“瘋”繼續昇華。
“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可能你倆在加入試睡團隊之前就認識呢?”
這一句話,像塊磚頭一樣砸向林庚堯本來就空白沉重的腦殼,小心咯噔一下,差點配著腦殼上面這把左輪的壓迫感徹底停止跳動。
下一秒,就聽三週在那冷冷發笑。
“眼下也只有這一種可能才能解釋的通你和歐陽婧之間發生的所有蹊蹺,不然這裡面的故事線可真就扯不清了。”
手指依舊扣得恰到好處,但開始有點痠麻,林庚堯想開口,但下意識就是開不出這個口。
只聽三週開始藉著這股勁,瘋狂進行著靈魂拷問
“你和歐陽婧是不是早就認識?”
“而且關係還非比尋常,讓她可以為你奮不顧身,甚至以死保護!”
“你倆情侶關係?親友關係?還是其他某種特別的關係?”
林庚堯舉著左輪的手開始瘋狂顫抖,不聽使喚,欲要打破眼下這種保持在中間安全位置的平衡。
林庚堯咬緊牙關,試圖擺脫三週的騷擾,可眼下林庚堯的耳朵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有三種聲音:彈夾的徘徊聲,狂亂的心跳聲和三週的喋喋聲。
“暫且把你和她的具體關係放一邊,假設你和她就是有關係,之前就有某種羈絆,那這個故事線的覆盤就很輕鬆了。”
“那晚我倆一起出生,本來你憂心忡忡,腦子裡全是混亂的計劃,但沒想到後來找著找著就碰到了歐陽婧這個關鍵人物。”
“是的,你抓住了救命稻草,而且一番精妙計劃在你腦子裡瞬間梳理產生之後你就藉機將我支開,跟歐陽婧獨處,說了一大堆看似合理卻很不合理的理由,發言也是。”
“雖然大家信以為真,但我這個當事人在那種情況下,怎麼想都覺得不合理。”
“沒猜錯的話,支開我後你就跟歐陽婧互通了身份吧?並且得知歐陽婧是暗夜之後,你心中的那個計劃覺得更穩妥了。”
“如果我假設對了,那歐陽婧能這麼聽話,在那種背景下跟你互通身份,足以說明你倆早就相識,而且關係非同一般,之後歐陽婧的發言也說明這一點,她能包庇你,和你穿一條褲子,發那種言,想掩蓋那晚支開我的事實,已經暴露了你們之間的勾當。”
從質問變為推理,而且振振有詞,非常堅定,聽得出三週已經不止一次在心裡推理過這件事了。
只是當時問題太多,沒時間去認真梳理這條線,現在坐下來仔細去覆盤這條線,也是能慢慢從中梳理出一條清晰的線索來。
林庚堯此刻已經滿頭大汗,只聽三週繼續道:“如果不出意外,你們是事先打好了招呼,並有著你們之間特別的暗號方式,大概你白天發言時咬誰就讓歐陽婧這個帶刀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