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血脈術士】的北侍,將手上燒杯放桌上輕輕一放,吐出一句很沉重的話。 “到今日我才知道,永生,是詛咒。” 他眼中竟然流出淚來,道: “是詛咒啊,是徹頭徹尾的詛咒……” “活到今天,我已經不知道我還有什麼可以寄託的東西了……” 他的目光一一的掃過試驗檯上的瓶瓶罐罐,慢慢的,他伸出一隻手撫摸著它們,溫柔的就像在撫摸自己的孩子。 “我只剩下這些了,對血脈的研究,對學術的探索,已經成為了我的生命……” 秦陽明等人此時已經趁著北侍陶醉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的功夫將虹身上的金屬管子盡數扯了下來。 而北侍好像沒有看到般,沒有理會一點。 五人異常警惕的緩緩挪動腳步,最後他們聚在了一起,開始繞著那個大大的試驗檯,往試驗檯靠外的位置挪去。 因為從靠外的地方他們可以直接一路跑向門口。 秦陽明繼續拖延時間,道: “看樣子,你的研究很有成果。” 他頓了頓,補充道: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北侍點點頭,道: “對,你看到的那個召喚眷者的晉升儀式,就是我的發明。” “那真是一項了不起的發明,我從他們的血脈中提取出了屬於收容物的詭異因子,然後再用一項複雜到了極點的工程將那些稀薄的詭異因子重組聚合,具現到了現實中。” “為了達到將那些所謂的眷者具象化的目的,我甚至還跨行研究了【通靈使】才會使用的法陣!” “俗話說,隔行如隔山,但是如果願意花費相當漫長的時間來學習一件事,那麼山也會被鑿捅的。” 菱想到了什麼,這個大樓大門上的那個法陣難道是北侍親自繪作的? 北侍又說道: “在漫長的歲月中,收容物與人類一代又一代的雜交,而神奇的是,那些收容物在與人類進行交配之後自身會損失自身部分的詭異因子。” “這就造成了那些收容物們會不斷的衰老,然後迎接真正的死亡。” “而那些損失的詭異因子,就被傳承到了他們的孩子的血脈中。” “而我發現,血脈中含有詭異因子成分多的,利用我的覺醒法陣後出現的不是眷者,而是自身發生的異變。” “他們的身體發生變化,生命狀態開始向著收容物的一方傾斜。” “這就是返祖。” “而返祖後獲得力量,自然比只是召喚出眷者更加強大。” 北侍滔滔不絕道,好像在給秦陽明五人普及知識。 秦陽明五人已經慢慢的挪動到了操作檯的外側,但是此時莎的火焰躍進的冷卻時間還沒有轉好,保險起見,秦陽明需要再拖一會。 他也正好想起了什麼,索性問道: “那你說你等我好久了……是什麼意思?” 北侍兩肩一慫,道: “哎呀呀,就是表面意思呀!” “只不過我等的人,是那個傳說中的來自異世界的眷者。” “那個由純淨的人類召喚出來的也同樣身為人類的眷者呀!” “哎呀,多麼了不起的傳說呀,誰不知道呢?誰不關注呢?” “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這是一項多麼特殊的個例啊!” “多麼值得好好研究一番啊!” 秦陽明心裡一緊,看來他來這兒的第一天就被盯上了。 不過現在想想,他直接就出現在了覺醒儀式的眾目睽睽下,作為一個初來乍到的人,很難做些什麼。 北侍說道: “不過我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你!” “竟然是你!” 說實話,他也很震撼。 秦陽明當時跟他都是研究所的人,肯定打過照面,北侍一眼看到秦陽明能叫出他的名字也沒什麼問題。 北侍馬上道: “難道說,你也跟我一樣活到了永生?” 隨即,他大笑起來,彷彿在笑自己的遲鈍。 “是了,你肯定是服下了魔藥,進入了冷凍倉,成為了【搖籃】那無數個實驗體中的一個!” “我說的……沒錯吧?” 北侍兩眼狡黠的盯著秦陽明,他知道自己已經說中了答案。 秦陽明此時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虹不是【羊】,更不是什麼【野生羊】。 她可能一開始是被當做【羊】來看待的,但是當她在覺醒儀式上召喚出秦陽明後,她的身份就發了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