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魏公銘開口說話,他已經被李呈越摁在地上暴打。
大年三十,街上熙熙攘攘,百姓們全都湊來圍觀了。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魏公銘就被打得倒地不起,跟隨的僕人上前攔,貨車上的禮品也灑了滿滿一地。
有好事兒的孩子們過去撿,但更多的是看熱鬧。
沒等打怎樣,遠處又匆匆忙忙地奔來一群人,跑在前的是李姝。
她哭哭啼啼,衝過人群就攔在魏公銘身前,“哥哥你誤會了,這件事與他無關,他根本就不知道。”
她昨天與柳月初鬧得不歡而散,回家時氣鼓鼓的,今天也沒什麼食慾不吃飯。李夫人看她有心事,便拉著女兒聊私話,李姝猶豫片刻便把紙鳶的事說了。
她覺得柳月初行事不妥,還和母親說起心儀魏公銘。
本是閨房私話,恰好被進來的李呈越聽到。
李呈越本就對魏公銘印象不佳,因侯府包庇過賊犯。而後李姝引見,魏公銘又提起“無名商鋪”,外加最近鎮寧侯府賣奴的事,李呈越下意識就覺得他對李姝用了手段,沒準都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他舉起巴掌,卻不捨落在妹妹身上,“不爭氣的東西,趕緊給我讓開,李家怎麼就出了你!”
他讓下人快把她帶走,李姝卻只看著魏公銘,口口聲聲的“對不起”。
魏公銘被打得頭腦發懵,踉蹌了幾次才站起身。他衣服破碎,鼻青臉腫,額頭傷口流了血。刺目的鮮血順著面頰落至衣領正中,把雪白的衣服染了紅。
除夕之夜,他卻在街頭捱揍。
魏公銘怒極反笑,笑得滲人又猖狂。他看著散落一地的禮物,那是他賣了祖祠金邊兒碎金換的錢。
就好似他的前途,因為一個荒唐的女人就毀了麼?
他緩慢地整理衣襟,擋住李姝歸去的路,他站直了身子看著她,“我和你熟麼?”他語氣冰冷,比三九天的冬雪還寒。
李姝哭聲怯怯的吐了兩個字:“不、不熟。”
“我與你見過幾次?”
“三次。”
“三次而已,你就不吃不喝的要嫁我了?”魏公銘駭人的氣場,嚇得李姝眼淚更兇了。
“不、不是這樣的,全都是誤會……”李姝慌得不行,語無倫次,她也不懂只和母親說了句喜歡而已,大哥怎就衝出來打人了!
李呈越站到二人當中,擋住魏公銘視線,“立即帶她回去,捆也得給我捆回去!”
魏公銘卻不肯依他的意,“禮部侍郎府的嫡公子、京縣衙門的縣丞大人,無緣無故行兇打人,打過之後就想一走了之麼?我鎮寧侯府是落魄了,但做事也要體面清白的。”
他越過李呈越的肩膀看李姝,“你若心中還有良知,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讓我也明白為什麼捱打。”
李姝被他冷斥,嚇得心肝發顫。
魏公銘不依不饒,“你有什麼不敢說的?我捱打的都堂堂正正,你卻還想遮掩過去?李娘子,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善良的娘子,別讓我失望……”
李姝急了,哭哭啼啼的解釋著,“是我不對,我說。我只是和母親說了心思被大哥無意聽到誤會了。其實這件事與魏公子無關,都是我的錯……”是她一廂情願,是她單相思。她看魏公銘的眼神滿是愧疚,倒讓看熱鬧的人不知說什麼才好。
以為牆頭馬上小情郎私會,沒想到只是閨閣千金自作多情啊?
魏公銘嘴角一撇,看向李呈越,“你聽清楚了?”
李呈越狠狠地剜了妹妹一眼,“你敢說沒利用過她?”
“何時何地?你說出來。”魏公銘算準了李呈越不敢說。
小娘子家中私話還說得過去,他此時敢暴露李姝與他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