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厝舉起手擔保,“天地神明在,我以性命擔保。這方子是楚國的古方,我自己曾經試過,絕不會糊弄嬤嬤,也不會糊弄娘子,更不是寬慰花椒才說的。”
“好好好,有姑爺這話我就放心。”方嬤嬤安撫著胸口,也算把心落了肚子裡,“姑娘家,這一張臉就是命啊!”
無論是否嫁人,無論男人女人,誰願頂著一張遍佈傷痕的臉?特別是花椒怯懦無助的樣子,她想一想都十分心疼。
“四房實在太欺負人,我要向大少爺告狀的,絕對不能饒了他們!”方嬤嬤已經準備去找陳中耀。
“嬤嬤不必去的,縣衙如若不給個公正的裁決,我也會給花椒一個說法。”柳月初不想驚動陳中耀,驚動了反而不好動手了。
方嬤嬤沒聽出她的陰狠,以為是要用物質補償花椒,“其實她也到了成家的年紀,該給說門親事的,嫁妝我也可以湊一份兒,認了她做幹閨女。”
方嬤嬤的女兒遠嫁,只有兒子留在京城,而且她是真的喜愛花椒,蘭心蕙質,聰穎可愛,到了柳家之後,也交給花椒不少手藝的。
柳月初看向袁厝,“姑爺覺得嬤嬤的主意怎樣?”
按說女子嫁了,貼身的大丫鬟多數都做了通房,有了身孕再給個妾室名分。
但袁厝自始至終都沒提起這件事。
她也問過白芍和花椒,袁厝向來克己復禮,對她們兩個一直都保持距離,曖昧的調侃都沒有過一句。
“姚管事的大兒子今年已經十九,為人機靈,能力也十分不錯,若娘子有意為花椒選親,可以考慮一下。”
袁厝豈能聽不出柳月初何意,直接選了人。
不提他未來是否還留在京城,此生有柳月初一人足矣,他對其他的女人完全沒興趣。
方嬤嬤也聽了明白,有些慶幸,但也有那麼一丁點兒迷惑。
畢竟花椒的臉不知能否真的治癒,而且姑爺不要通房,是瞧不上花椒,還是心太高?二人成親也不過三個多月,誰也不敢預判以後的日子。
柳月初也沒說什麼,她總不能硬把花椒塞給他。
而且袁厝選的這個人,她也見過,的確是個能託付終身的,“也不急著定下來,等花椒痊癒之後,問一問她的心意再說。”
袁厝幫柳月初塗好了傷藥,白芍也煮好了安神茶。
花椒還沒醒,她們就留在書坊之內靜一靜。
此時柳慕敕從縣衙歸來,他已經把人押到了縣衙,還請了狀師,人證也留下了親眼所見的證據。
“但傷的是二姐還有花椒姑娘,縣衙要求開堂審案時你們親自去才行。”
他在衙門求了主簿許久,主簿大人都不肯妥協,“這事兒縣丞大人不點頭,我們不敢擅自決斷,您也要為我們著想一下才行。”魏公銘很快就要升任六品,正式為京縣衙門的縣令。
他們豈能不知魏公銘和柳月初之間的糾葛?這個時候但凡徇私,還不被魏公銘給吃了。
柳慕敕沒辦法,只能先回來傳話了。
柳月初自然不在意這些,“去就去,開堂我會親自去。”
袁厝讓她不必心急,“先回去養好傷再說,反正她在縣衙是跑不掉的。”而且也不需要縣衙開堂,他會讓她生不如死的。
幾人喝了兩杯安神茶,花椒也已經醒來。
她疼得不停掉眼淚,堅持咬牙不肯哭出聲音。
柳慕敕十分心疼,親自揹著花椒上了馬車,送她們回府。
袁厝把柳月初幾人送回家中之後,也沒停留,直接離開。
他藉口是尋幾味罕見的藥,多做一些藥膏做預備。
柳月初卻明白他是真的動怒了。
“姑爺沒事吧?”方嬤嬤也看出幾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