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向幼鼠道歉,並沒有考慮到這些,而是處於內心之中真摯的感情,在他看來,讓自己最親密的夥伴受驚,就是不對,就應該道歉,他可不會管這夥伴是人是獸,更何況,在他心中,早就已經把幼鼠當作兄弟一樣看待了,而幼鼠平時的表現,哪一點不像一個人,甚至有時候比人還更像人。
唧唧唧!
聽了木曦帶著歉意的話之後,小傢伙這才改變態度,閉上眼睛享受著他的撫摸,嘴裡發出的吱叫聲似是在說“我懂的,原諒你了”。
看到它的態度變化,木曦忍俊不禁,這小傢伙,太狡猾了,不過,他喜歡的就是它的這份姿態,這種表現,也正是因為它的這種表現,才令他之後半年的闖蕩日子沒之前那麼無聊,這小傢伙,就是他闖蕩生活的調味劑。
木曦不順心了,它靜靜地趴在其肩頭,不動不叫,安靜乖巧,就像一個貼心的朋友一般;他開心的時候,舒爽的時候,它就會展現出它調皮的一面,令他哭笑不得。
任何人,都不可能一直緊繃著神經,那樣,身累心更累,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會整體崩潰,而幼鼠的存在,就讓木曦緊繃的神經有了緩解的機會,它,總是用其可愛的一面引逗得木曦開心不已,忘卻鮮血的刺激,忘卻魔獸的兇殘,只沉迷於幼鼠帶來的歡樂之中。
陽光在步伐之間由強變暗,獸吼之聲由少而多,由弱而強,這都顯示著一天的時間已然快要接近盡頭。
當天地徹底昏沉下來的時候,木曦選定了一處相對安靜的地方停了下來,和昨天一樣,攀爬上樹冠,閉上雙目,盤膝而坐,不同的是,今天他的心緒沒有昨天那麼活躍,渾身氣息沉寂下來,卻又沒有完全隱匿,而是在沉寂之中滲透著一絲極其微弱的波動,盪漾在其周身。
他就這麼端端正正地坐在樹冠之上,身體隨著樹冠的搖晃而微微擺動,緊閉的雙眼沒有半分轉動的痕跡,一道道天地純粹的靈氣飄蕩而來,縈繞在其身側,而後化作一道道極細的水流流淌進其體內。
一夜無話,沒有魔獸襲擾,沒有喊殺聲起,彷彿都想讓他廝殺了一年的心境不再受到打擾,要他徹底地安靜一番,以迎接外面更為熱鬧的世界。
晨曦落下,涼風送爽,木曦睜開了他閉了一夜的雙眼,靈力在體內執行一週,沉澱在胸中的濁氣緩緩拍出,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為之振奮,長身而起,腳尖在樹冠之上輕輕一點,身體立時輕飄飄落下,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沒有一絲滯留不暢之感。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白天行走在林間,夜晚端坐於樹冠休息,倒也過得愜意,木曦更是很享受這不可多得的休閒時光,因而也沒有刻意的暴露出渾身的氣息,只是這般安逸地朝出口走去。
這一日,他來到了記憶中格外熟悉的地方,這裡,是他進入盤霸之後,第一次逃遁之地;這裡,也是他第一次殺心升起之地;這裡,更是他屈辱之地。
“小傢伙,既然外面沒有死氣供應你成長之需,那麼,在離開之前,我便為你取得一次死氣吧,雖然沒有石鎧屍熊那般雄渾,但想來也可以消耗一些時日了。”眼神陰寒的掃視著周圍,木曦對著幼鼠輕聲說道。
不錯,這裡就是當初生死邪象的活動之地,只是不知道這麼久過去之後,它是否依然生活在這裡,是否留有性命存在。
“邪象,我回來了,當初逃遁的時候我就發誓會回來收取你的性命,大半年了,希望你還活得好好的。”眼睛四處遊移,木曦心頭兇狠地想到。
這一次,他一定要洗涮掉在盤霸之中令他首次受辱的邪象,當時,是他實力不夠與其爭鬥,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是那個面對邪象是隻能選擇逃遁的他了。
肩上的幼鼠似乎也察覺到了他心境的變化,小爪子抓住他耳邊的頭髮,細眼學著他的樣子四處遊移,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