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燁一開始射向兩人的那支箭在手中把玩。
蕭紫依聽得一呆。其實並不是沈玉寒說得太直白市儈。她反而欣賞他這種能對她說大實話的性格,總比肚子裡圈圈繞繞不知道藏著多少壞水的人好。帝師啊,原來在幼兒園當老師是這麼搶手地一個工作。看來她若是想再找老師,就要非常注意了。( 君'子'堂'首'發 )省得給自己和湛兒以後添麻煩。
沈玉寒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話直說的脾氣有什麼不好,雖然被家裡的長輩批評為不是做官經商的料。不過他有自己的處世哲學,隨心所欲就可以了,何必搞得自己都不痛快呢?而且他有八成的肯定蕭紫依會讓他做孩子們的什麼體育老師。畢竟她身邊可以信任的人沒有幾個。
在兩人各自思量的時候,獨孤燁已經換好了衣服。一襲絳紫色的長袍襯得他一身貴氣十足,頭上還束了一種她沒見過地金冠,衣袍的袖口上朱下綠緣滾邊。剪裁服帖地顯出他的貴族風範,居然一眼看去擁有著和蕭景陽不相上下的氣度。
“切,居然還帶著前朝的袞冕冠,而且見自家的兄長用得著這麼正式嗎?平日裡見他進宮都沒這麼打扮過。”沈玉寒最見不得這種世家大閥的架子,聲音不大不小地吐槽道。
這一句倒是提醒了蕭紫依,確實從來沒見過獨孤燁在宮中穿如此正式的袍服,一律勁裝示人,現在只不過是去見一下自己的哥哥,還弄得專門換衣服這麼正式。看來這獨孤閥確實是家規森嚴。
獨孤燁換上了衣服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連眼角都沒往沈玉寒瞥一下。甩袖率先走在前面帶路。在出了他自己的院落之後,往宅子地更深處走去。
這再往內的景色又是不一樣了,雖然還是有些嚴肅古板的園林造型,但比之前面的建築始終是有了些許不同,而且院牆的新舊程度也是不一。看來裡面的宅子應該是後來擴建地,並不是一次建成。由此可見。獨孤閥地勢力也是像他們的府第一樣。隨著年代的久遠而越來越擴張,到了現在這個時期,不知道這個宅子會深成什麼樣。
沈玉寒顯然也是第一次來獨孤閥,雖然勉強不在臉上現出驚訝之色,但是蕭紫依也能感覺到他心中的震撼。
因為可怕的不是這裡的面積,而是這裡的氣氛。沒有說話聲,沒有交談聲,甚至連來回走動的家丁都沒有腳步聲。死寂得像是一座墳墓。簡直另人不敢相信這裡是京城最豪華府邸。
縱使是太陽照在這片宅第之上。蕭紫依也覺得這裡地上空陰雲密佈。
“怪不得小炫他平日裡也要跑出去玩。這樣地地方,換了是誰都會覺得壓抑。”沈玉寒忍不住皺眉道。沈家一直講究的就是和氣生財。所以就算家裡面地人心情再不好,也會看到他們臉上掛著笑容,到處都是談笑聲。以後他再也不想來這裡了,怪不得兩家互相看不慣。
蕭紫依也不禁鎖緊了秀眉,更加堅定要把獨孤炫帶走的念頭。如此怪異的氣氛,那麼開朗活潑的獨孤炫怎麼可能受得了?
走在前面的獨孤燁淡淡道:“聽說以前獨孤閥並不是這樣的。只是爺爺他在一場戰役中傷了腿,回來後就再也沒有出過書房一步。家裡上下誰都不敢在他的書房旁高聲歡笑和吵鬧,許多年過去了,久而久之整個宅子也就變成了這樣。”他們說話間便看到一間依著假山而建的三層小樓,三楹七架樑歇山的佈局,周圍的花木即使是在春天萬物復甦之際也枯黃一片,更顯得這裡荒涼至極。
“喏,就是那裡。”獨孤燁壓低了聲音,停下了腳步滿臉複雜地看過去。
蕭紫依其實覺得稱那裡為鬼屋更恰當。她凝視了片刻,突然看到這個小樓的門“吱呀”一聲地被人從裡面拉開來,一個白衣如玉的人影緩緩走了出來。
“表哥,你不是說沈家和獨孤家的關係不是很好嗎?”蕭紫依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