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何惹了你，但是此事我等皆都贊成。不過，你派劉黑石去守護後宅，這卻讓老夫心中難安……”

李目光炯炯，盯著韓躍道：“涇陽侯，自古成大事者莫不胸寬如海，越王勾踐臥薪嚐膽，最後他幹掉了吳王夫差，司馬遷忍受宮刑之苦，最終寫下浩瀚史記，韓信能忍胯下之辱，最後成為漢出三傑。由此可見，心胸寬曠者，莫不能忍。涇陽侯，你註定是要成大事的人物，萬萬不可因小失大。”

這話寓意深遠，已經是在暗暗透露資訊，長孫無忌本來還想阻攔，想了一想最終沒有開口。

李諄諄相勸，韓躍卻不為所動。

他一臉微笑道：“英國公說的都對，不過很可惜，你口中的都是英雄豪傑，而我韓躍是個小人物。”

韓躍說到這裡猛然一停，目光顯出堅定一色，一字一頓道：“我，不想忍……”

憑什麼要忍，前世過得那般苦楚他都不肯彎腰，這輩子穿越大唐造福眾生，滿天下百姓都欠他的恩情，他憑什麼要忍？

李輕嘆一聲，試探道：“涇陽侯，你是鐵了心要動漢奴嗎？”

“不錯！”韓躍重重點頭。

“難道就沒有迴旋的餘地？”李有些焦急，繼續勸說道：“你可知道，只要善待這批漢奴，你的聲望會一飛沖天，到時整個天下都會讚揚與你。聲望是最大的力量，他能助你做成很多大事。”

“聲望，哈哈哈，好一個聲望……”韓躍仰天而笑，語帶輩分道：“為了聲望卻要矇蔽本心，這種聲望不要也罷。”

他大笑轉身，昂然踏雪而行，邊走邊道：“我從爛泥村中來，一心只想濟蒼生。然而我錯了，有些蒼生不需要接濟，他們心早已冷了，麻木不仁，行屍走肉，以怨報德……”

一個詞彙接一個詞彙脫口而出，眾位國公面面相覷，老程忽然低嘆一聲，沉聲道：“這孩子語氣蕭索，怕是被傷了心神啊。”

“誰沒被傷過心神？秦始皇幼年悽苦，漢武帝母后掌權，便連咱們陛下少年之時，不也被隋朝皇族侮辱過嗎？上天是公平的，要想成為人上人，就得遭受常人百倍的磨難，老夫不能坐看這孩子犯傻，我還得再勸一次。”

李雙手緊握拳頭，對著韓躍背影大聲喊道：“涇陽侯，那些漢奴到底如何惹了你？你是當朝侯爺，他們只是窮苦之人，為何不能容忍一些……”

“容忍？你讓我容忍？”韓躍回頭而笑，大聲道：“瀋陽城一戰我甘冒城破之危設下計謀，費盡心思才救下這些人。我不求他們感恩，但也不想被人揹叛。”

“背叛？”李微微一怔。

“不錯，就是背叛。區區十日不到，這些漢奴竟然為了佛門而敵視我，初時我只恨佛家手段高，然而現在我卻想明白了，不是佛門教義好，而是漢奴沒良心，否則怎能十日不到就敵視救命恩人？吃我的飯住我的房，反過頭來卻要咬我，這種養不熟的白眼狼，我不要……”

眾位國公面面相覷，直到此時才明白韓躍為何惱怒，背叛是最讓人齒冷之事，李長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做最後一勸，大聲道：“涇陽侯，為了天下名聲，老夫請你再做隱忍啊……”

這話已經透露出太多資訊，天下名聲是兩個詞，李此言分明是意有所指。

可惜韓躍的身影已經出了軍營，漫天雪花越飄越大，風聲呼呼，隱隱送來他的回答：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這一次，我不忍，這漢奴，我不要！”

語氣輕飄飄，立意卻堅定。

李重重一拳，狠狠將一個兵器架子砸倒。

長孫無忌目光閃爍，這位大唐戶部尚書一直沒有說話，此時忽然出聲道：“君者，恪守本心，聖者，念頭通達，或許這孩子並沒有錯，錯的是我們這些被陰謀詭計薰陶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