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的一笑,端起兄長的威儀說:“銀雀沒跟著不許出門。”
“大哥……”哪有這種事,丫鬟比主子大。
“別想偷溜,不然你會發現自己非常憎恨‘女誡’這本書。”如果從頭到尾寫十遍的話。
腳一伸的邵銘心訕然的縮回原處,表情無辜地像她從來沒有開溜的念頭,只是腳麻了而已。
臘月天,梅花香。
一片朗空。
“你遲到了。”
正打算離去的英挺男子滿臉不快,乍見姍姍來遲的小圓點,他的怏色轉為愉快,佯兇的擺出臭臉,指責來者的不是。
貴為小王爺的他還沒等過人,尤其是女人,向來只有人家巴望他的份,因此他等得有些不耐煩。
不過一想到那張嬌柔小臉的主人,浮躁的心緒自動略微沉澱,緩下升起的肝火旋迴亭裡等候,一邊看著漁家鑿冰垂釣。
在經過多日的明查暗訪下,他幾乎找不到半絲可疑處,她確實是邵府所出的掌上明珠,無庸置疑。
可是他還是從中挑出了幾處疑點,卻叫人心生納悶的不知從何著手。
“人家不是故意的啦!都是銀雀走得慢拖累了我。”她回頭橫睨了丫鬟一眼。
腰挺不直的銀雀不敢回嘴,上一回多話被小姐罰挑水、劈柴,這會兒甫嘗完苦頭的她安安靜靜地提著竹籃跟在身後三步遠,不輸本分的踽行。
磨破皮的雙掌剛上完藥,兩腳痠痛的邁不開步伐,要不是怕少爺嫌她手腳不夠利落辭了她,她肯定趴在床上哀哀大叫了。
“遲到還有藉口,早些出門不就沒事了。”靖羿故意用責備的語氣好讓她心生愧疚,以便予取予求。
只是他料錯了她的性情。
“有呀!我天沒亮就起個大早,生怕沒義氣的你耍大少爺脾氣……”
“嗯!你說什麼?”說他沒義氣?
事實嘛!還怕人揭穿。“你幹嘛兇我,人家也是費盡千辛萬苦才來赴約,你不體諒還惱火。”
“從邵府到五里寺不需要一炷香的時辰吧!你瞧現在都什麼時刻了。”爬都爬到了。
“不過巳午交接時分……好嘛、好嘛!你別瞪人,怪可怕的。”就說他小氣嘛!一點小事也愛計較。
“遲到的人還敢張狂,你知不知道我足足等了兩個時辰。”換做別人他早拂袖而去,哪有她多話的餘地。
“這件事你不能怪我,臨出門時遇到了我大哥,他逼我喝完一大盅雞湯才肯放人。”害她滿肚子油膩,滿口參味。
而且不准她喝得太快,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喝,肥滋滋的油浮滿湯麵,她必須用銀匙撥開才不致沾了滿嘴油,喝到見底才逃過一劫。
有時候她覺得大哥比爹還厲害,撒嬌、耍賴都打動不了他的鐵石心腸,立場堅定一絲不苟,沒得商量地要她先照顧自己才能做其他的事。
人家是長兄如父,可是她的爹還在呀!難道人會有兩個爹不成。
邵銘心將兄長的關愛之心當成管教,始終不曾體會他的用心是出自無私的眷戀。
靖羿表情古怪的盯著她瞧上好一會兒。“怎麼不見你長肉,瘦乾乾地像黃河災民。”
還是巴掌大的小臉,小鼻子小嘴巴,一雙欺世的靈活大眼。
“你管我胖或瘦,反正又不指望你養,我天生長不胖犯了大清哪條律法。”她也很用力“餵食”,但就是不長肉。
因為她像娘嘛!所以纖弱飄然,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墜塵仙子,吸一口甘露永保仙容。
搓搓下顎,頗為心動的靖羿倒想養胖她,免得風一大便擔心她飛上天。“你今天是來鬥嘴的嗎?”
“當然不是,是你先開了爭端,我不過應和你罷了。”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