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棋轉頭見到小妹,忍不住抱住了她,放聲大哭起來,“阿梨阿梨,為什麼我們無父無母,就要被別人這樣欺凌?”
阿梨也哭了,緊緊抱著姐姐哭泣得顫抖的身子,“姐,是誰傷害你?你告訴我,我幫你去討這口氣……”
宿棋熱淚撲簌簌地紛紛滾落,燙痛了心也燙痛了靈魂。
“不,我們離開這裡,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再也不要讓這裡的人傷害我們了……”
窗外,黑夜正闇。
宿棋第二天沒有去上班,她和阿梨在討論了一夜後決定離開臺北。
原本宿棋不打算讓阿梨離開那所師資好又有名的中學,只是自己要離開德氏到外縣市去找工作,而阿梨又堅持要與她同進退,寧願找一家不那麼勢利的學校讀書。
她的理由是,寧為雞口不為牛後,寧願找一家有人情味的學校享受讀書學子之樂,也不要再花心力應付那些不時找她麻煩的貴族千金。
宿棋這才知道原來阿梨在學校裡也不是完全如意的,因此她當下果斷地決定要讓妹妹與她一同離開。
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離德氏、江家父子越遠越好!
於是宿棋帶著憔悴的眼眶,到阿梨學校幫她辦了轉學手續。
她們打算到南部去,在那個純樸寧靜的鄉村裡該可以平靜地過日子吧?臺北的煩煩擾擾,就讓它變成一場夢淡去。
她們的動作極快,只有把衣服和細軟收拾了就退掉房子,然後搭火車南下臺南。
新樓摟著沈曼曼,故作風流地走出了電梯。
他近日來憂鬱頹廢的氣質更令人著迷了,可是一向被他的魅力給電得無可招架的秘書今天臉色卻怪怪的,在見到他時有些畏縮。
“董事長……”她嚅囁地出聲叫喚。
新樓微微挑眉望了她一眼,“什麼事?”
懷中的沈曼曼柔若無骨的偎著他,小手還不忘撩撥地在他胸前轉圈圈,果然是美國回來的,作風開放大膽。
秘書蹙了蹙眉頭,有些不齒。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呃,是的,張特助今天早上打電話來辭職了。”
新樓渾身一僵,臉色瞬間刷白,“什麼?”
秘書只得硬著頭皮再說一次,“她打電話來辭職,不等我多問什麼就掛上了電話。”
“該死,是誰准許她這麼做的?”他的心像被剮了一個大洞,又驚又怒又痛。
沈曼曼嬌媚的偎著他,撒嬌地道:“唉呀,有什麼關係?她不是一向對你很不敬嗎?這種員工不懂得職場倫理,辭了也就算了,你千萬別為了她氣壞身子啊!”
萬千情緒酸甜苦辣地齊湧而來,新樓嘴裡乾澀不已,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衝動地想要立刻拋下一切去找她,狂搖著她的肩膀問她為什麼?
可是強烈的自尊卻讓他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拉不下這張臉……他絕對不會忘記在他生日的那一天,她無情的拒絕踐踏了他的一片心……
“辭了就算了。”他不自覺地引用著曼曼的話,眼底卻是一片茫然空洞。
像是要跟誰賭氣似的,他一咬牙,摟著曼曼大踏步進辦公室。
該死,他絕不會就此屈服的!
第二天過去了,第三天過去了,新樓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般無動於衷,反而一天比一天更加煩躁不耐,火氣大得很。
該死的,這個女人可真會跟他熬,居然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來公司,而且連通電話都沒有,不聞不問的……這口氣她可憋得比他還長。
新樓越來越煩,他負著手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眉心攢得越來越緊。
他再也受不了了,急急衝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