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想給兩人一個緩衝,也能讓她很認真地考慮,與喬遠以伴侶的身份相攜走下去,到底是否是個現實的命題。
畢竟她已經不算太年輕,不可能去經歷一場無法抵達終點的蹉跎。
喬遠對她所要求的追求,當然是半開玩笑半當真的配合。
他沒有追女人的經歷,但是對穀雨頗為搞笑的要求,言聽計從,比如每天一束玫瑰,比如去哪裡都準時接送,比如家務活任勞任怨。
這樣的殷勤和高調,不出兩個星期,穀雨雜誌社,已經人盡皆知。
以穀雨的條件和性格,這麼多年,當然不至於缺乏追求者,但如此高調且優質的男人,卻是頭一回,最重要是,還是一根貨真價實的嫩草。
相熟的同事,難免會打趣。
穀雨起初還覺得喬遠這樣,確實挺滿足她作為剩女的一顆虛榮心。但時間稍長,就覺得有點實在荒唐,尤其是那一束束隔日就枯萎的玫瑰,更是讓他覺得浪費,趕緊勒令喬遠停止這種無聊的行為,至於欺負他當車伕跑腿,還是樂此不疲。
而喬遠多次申請轉正,都被她無情駁回。
於是一個多月過去了,兩人依舊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看得谷爸爸和谷媽媽都乾著急,不止一次悄悄拉著穀雨道:“你要是準備和小喬在一起,就趕緊跟人確定下來。別老拖著人家!”
穀雨卻是不以為意地一個白眼翻過去:“誰說我準備和他在一起?再說了,我這把年紀了都不急,他一男的還比我小這麼多,怕什麼?”
於是,偷聽牆角的喬遠淚奔了。
也許是並沒有大張旗鼓地宣傳,泳兒畫展的觀眾並不算多,好幾個還是穀雨這樣記者模樣的人。
穀雨沒學過繪畫,也不是愛好者,對這門藝術的認識,僅限於梵高莫奈的幾幅名畫。所以,她進了畫廊之後,直接去找負責畫展的經理人。
經理人是個年輕姑娘,大概是已經有過不少記者問她同樣的問題,笑得專業而客氣:“對不起,我們只負責泳兒的畫展,與我們聯絡的是泳兒的代理人,我們沒有接觸過泳兒本人,所以關於採訪,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也是愛莫能助。”
穀雨一聽,頓時知道今天又沒戲了,垂頭喪氣地從人家辦公室走出來,準備離開,卻被喬遠拉住手:“既然來了,就順便看看,權當提高咱的藝術休養。”
穀雨白他一眼:“看一次畫展就能提高了?再說了,我是不懂這門藝術,而且也沒看出來你懂!”
喬遠嘻嘻笑道:“我其實是個文藝青年這種秘密,是不會輕易告訴你的。”
穀雨看他的樣子,噗嗤一笑,不過還是隨著他去了展廳。
喬遠從拉起她的手那一刻,就沒有再放開,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專門。
穀雨不動聲色地看了兩人相握的手,又看了眼稍稍走在前方,看似無辜的傢伙,嘴角湧上一絲笑意,卻並沒有掙開。
其實,她覺得這樣就很好,不急不慢,一步一步,因為對方是喬遠不是別人,所以她希望,他們每一步都走得穩妥一點,更久遠一點,她不要他們因為兩人之間關係轉變,而不小心受到傷害。
就比如現在,他拉著她的手,也只是拉著她的手,自然而然。
穀雨確實不懂畫,雖然她出身書香門第,少年時代也算十項全能,卻唯獨在繪畫上沒什麼天分,谷爸谷媽也就沒有強行讓她補上這一課。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周圍的參觀者,好些都是帶著興味盎然的專業點評,比如什麼色彩上的技巧,畫中的意境,中間還夾雜著什麼中世紀,後印象後現代流派這些專業詞語。
她側著耳朵偷聽,想迅速補充點知識,有助於她欣賞畫展,卻只聽得一頭霧水,最後只得哭喪著臉,小聲在喬遠身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