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中如擂鼓,喘著粗氣,輕輕剝開她的衣衫。
“他逃了?”馮若夢翻身,半個身子痛的發僵。
“逃了。”他雖見她言語自如,但仍不敢掉以輕心,掀開那浸血的薄衫,卻先“咦”了一聲。
“我怕死,穿了層軟甲,幫我塗點止血藥。”她的臉埋在被子裡,悶悶地答話,轉過頭來,見他長長地舒了口氣。
“幸好,幸好。”林書豪接過藥瓶,會心展顏,這一笑若夜半明星,照亮了她的心神。
“你真好看。”她裸著半個肩膀,殊不知自己模樣更誘人幾分。
“你不氣我給他解藥?”他一愣,急著岔開話茬,正襟危坐地不敢亂瞧。
“不氣。那藥效力慢,等他全好了,你便也信了那廝中的是黑梵毒,秘籍也在他手中。”馮若夢說著,嘴邊忍不住“嘶”了一聲,不想他看見自己皺眉模樣,別過臉去。
“我已信你。”他瞧她受苦,自己竟莫名心疼。
“當真信我?”她翻身,小鹿似的眼睛,眨了又眨。
“雖只有兩日相處,貧道已然信了姑娘。”寥寥數字,他講的字句頓挫,全然真情流露。“同門情誼十數載,不及真心一夜談。”
馮若夢滿足地嘆了口氣,道:“你總算開竅了!今後,不要回什麼清風觀了。”
他目光一凜,不想讓她發覺他的不悅,於是轉向她的傷口,肩上有個一寸長的口子,需得脫了內力那件軟甲。馮若夢聽他沉默,便知自己又唐突了,垂了眉梢,背過身去,自己脫了衣衫,露了光潔的背給他。
他會意,又細緻地上了一層藥粉,撕了她乾淨的內衫墊在傷口上,又幫她披好衣服,才轉身立在床邊。這會兒的靜謐,使得二人皆不自在,聽著她窸窸窣窣地穿衣聲,他便更加尷尬。
“其實,清風觀想回也回不去了。”他背手迎著月光,心中早就做了計較,只是這片寧靜中才想起惆悵。“師父聽聞我此番作為,恐怕難容我在觀中。”
“那便不要回去了。”馮若夢沉著半邊肩膀,下床走來,臉上笑容可掬。“你既已壞了我的名聲,我也回不去鴛鴦樓了。”
他見她繞到面前,揚著一張玲瓏小臉,喜滋滋地盯著自個兒,衣領隨風微抖,雪嫩肌膚若隱若現。
“若夢姑娘,男女有別,請……”他說著,卻見她上前兩步,逼得他連連後退,腳下一絆,跌坐在床上。
“請什麼?”她撅了嘴唇,跪在床上,“你都做不成道士了,為何還是不要我?”
他乾啞了喉嚨,不想看她卻移不開目光,明明月光清冷,卻不知為何身體發燒了一般。
“你還是嫌棄我?”她眉頭擰的更深,湊到他臉前,“根本不喜歡我?”
林書豪鼻尖飄著她身上淡淡地海棠香氣,一陣口乾舌燥。正瞪著他的人兒卻不解這苦惱,見他不答,便賭氣地翻身壓上,坐在他身上,俯身逼問:“你怎麼不言語?”
“貧道……”他伸手去擋,卻又不敢碰她。
馮若夢瞧他一臉窘態,忽然發覺身下男人隔著衣衫仍散著熱氣,某個部分正咯在她的大腿處。頓時,她緋紅了臉頰,但轉念再望他,眼中卻泛起狡黠之光。
“林小道,你可是發燒了?”她單臂撐著身子,貓似的靠近,“你可知為何?”
“為……為何?”他只覺得耳邊心跳聲咚咚作響,全身沒一處敢動。
“你中了我的懷春散!”
她忽然嬌笑亂顫,正等他變傻,卻見他驚得立起身子:“何時?”一個重心不穩,逼得她往後摔去。快著地那霎,他還是接住了她,再傾過身子,二人已曖昧地抱在一塊兒。
“就是那個紅瓷瓶。”她這回乾脆單臂抱著他不放,犯壞地在他耳邊呵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