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的你們感到開心。”
許飛眉梢抽動,深吸一口氣,語氣顯得很輕鬆:“你想去哪兒,我陪你。鉿”
……
記憶中的長河已經有些渾濁了,百家茶店依然存在著,不存在的是人。
茶店有好幾位員工,煮茶的是位中年人,並非六爺子女,許飛叫了一壺茶,端到外面倒給阿笙喝。
“六爺人呢?還有六奶奶……”她說著話,低頭用指甲摳弄著桌腿,聲音刺耳。
“六爺得了癌症,為了籌備手術費,把茶店賣了,不過後來還是去世了……”停了幾秒,許飛接著說:“六奶奶還活著,搬到了鄰市,跟子女住在一起,已經很多年沒回來了。”
阿笙木木的聽著,低低的應了一聲,再沒任何反應。
六爺的話猶在耳邊迴響:“沒事常回來看看,我和你六奶奶歲數一大把,指不定哪天你回來,我們就不在了。”
人怎麼能說沒就沒了呢?
看著熟悉的景,彷彿六爺和六奶奶還在,六爺在屋子裡煮茶,六奶奶坐在門口的小凳子納鞋底。
就是在這裡,她把煮好的茶端給陸子初,他誇那茶很有人情味。
他牽著她的手,對她說等以後他們老了,就來這裡居住。他說這裡的人和事沒有那麼多的彎彎角角,住得久了,人也會變得很乾淨。
許飛知道阿笙心裡難過,每次路過這裡他都會繞道離開,觸景生情,難受著呢!
阿笙默默喝了一口茶,死寂的心又有了細微的波動,間隔時間太久,她雖很久沒有再喝過六爺煮的茶,但她的茶藝幾乎都是六爺教的。哪些茶水中,被六爺巧妙的新增過什麼,她都能喝得出來,這茶……跟六爺煮的茶很相似。
把這事給許飛說了,他對茶沒研究,見先前煮茶的那位中年男人從店裡走出來倒茶葉,許飛叫住他:“你這茶藝都是跟誰學的?”
男人打量了一眼許飛和阿笙,問道:“兩位是本地人?”
“本地。”許飛淡淡的解釋道:“以前六爺還在的時候,我們常常過來喝他煮的茶,你這茶跟他煮的茶很像。”
男人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啊!你們口中的六爺是我六伯,我小時候跟他學過煮茶。”
“哦。”許飛恍然,問他:“你現在是這家店的老闆嗎?”
“算是吧!”男人憨厚,提著茶壺站在一旁,咋舌道:“這事不好說,正確的說,我撿了個大便宜,這家店是有人從別人手裡高價買下來送給我的。”
有人在旁邊喝茶,聽了店主的話,撇嘴道:“不會吧老闆,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你還別說,這事還真讓我給碰上了。”店主看了一眼茶店,說道:“六伯去世後,這家店來回轉手了好幾次。五年前,陸先生來這裡喝茶,喝完我煮的茶,沒過兩天,就把這裡買下來送給了我,但卻有一個附加條件,要把這家店繼續開下去。”
阿笙微微抿唇,許飛也是一愣,看了一眼阿笙,這才看向店主,遲疑道:“你說的陸先生,該不會是……陸子初吧?”
“除了他,還能是誰?”店主笑道:“當年他還是陸氏少東,出手格外闊綽,我起初經營茶店入不敷出,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給他打電話,過不了多久,錢就打了過來,後來他還找人專門過來教我怎麼做生意,所以茶店生意才會越做越好。”
周圍一片譁然,半信半疑的看著店主。有人聽了,嘿嘿笑了兩聲,完全當成了笑話,顯然沒當真。
“後來,他有來過這裡嗎?”這話是阿笙問的,聲音沙啞。
當年他過來喝茶,想必是一個人。一壺茶,透著物是人非,他該有多落寞……
店主搖頭:“沒有,不過有時候我去T市,會透過秘書聯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