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的。”
阿笙又挽著陸子初的手臂跟六爺說:“爺爺,他叫陸子初,是我男朋友,我帶他來看看你。”
“哦?”六爺恍然大悟,聲音拉長,復又開口感慨道:“老了,老了,我們家阿笙都開始有男朋友了。”
聞言,陸子初和阿笙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六爺耳背,但前來喝茶的人卻很多,陸子初不明原因,問阿笙,阿笙正彎腰採摘花草,嗓音溫潤:“六爺親和,前來喝茶的人都是老顧客,念舊,也素來敬重他,你看這滿園的花花草草,大都是老主顧每次前來喝茶時幫忙打理的。”
確實如此,茶屋裝滿了故事和歲月磨礪下來的滄桑,閒暇時來這裡靜靜坐著,也是一種享受。
茶屋裡,六爺煮茶,六奶奶就搬把小椅子坐在門口納鞋底,阿笙小聲對陸子初說:“鞋底是給六爺納得,六爺只穿六奶奶做的鞋。”
陸子初忽然被感動了,面上卻是平靜的,含笑問阿笙:“你如果會納鞋底,我也穿。”穿一輩子。
阿笙把手心裡採摘的花草伸到他面前,笑著說:“我可不會納鞋底,不過我可以為你煮茶。”他不厭,她就為他煮一輩子。
來到阿笙居住的城市,陸子初從未有過的放鬆,開始希冀安於一室,獨享歡愉。
她在茶室裡用心沏了一壺好茶,雙手端給他:“你嚐嚐。”
他品了一口,興是心境不同,竟喝出溫暖來,她在等待他的品茶評價,握著她的手,他說:“很有人情味。”
人最怕有朝一日沒了人情味,那麼人與人之間相處,就徹底失了真。
下午說了很多話,六奶奶拉著阿笙的手,聽說她有了男朋友,就一直在提阿笙小時候,說學校誰曾給她寫過情書,說誰曾晚自習跟在她身後送她回家……
這些事情連阿笙自己都忘記了,六奶奶卻記得很清楚,她說:“這些都是你奶奶告訴我的,你從小就只知道讀書,對感情比較遲鈍。有男孩傻傻的,把情書塞到你家門口,被你奶奶看到,就是在這間茶屋裡,你奶奶約那男孩見面,苦口婆心的勸他好好學習,為你善後……”說到這裡,六奶奶開始抬起滿是皺紋的手擦拭著眼角滑落的淚珠:“不提這個,一提你奶奶,我心裡就難過。”
阿笙也低著頭,眼睛溼溼的,怕抬眸看六奶奶,怕自己會難過。
陸子初和六爺一起走出來,就看到阿笙低著頭,拿著一根枯樹枝在地板上畫著亂七八糟的圖畫。
陸子初眸子沉斂,輕輕喚了一聲“阿笙”,她抬起頭來,站起身,眸子如水柔軟。
六爺摸著阿笙的頭,對她說:“沒事常回來看看,我和你六奶奶歲數一大把,指不定哪天你回來,我們就不在了。”
這一次,阿笙是真的難過了。
……
從茶屋出來,陸子初牽著阿笙的手行走在長橋上,他說:“等以後我們老了,就來這裡居住怎麼樣?”
她停下腳步看他:“這裡遠沒有T市繁華。”
“這裡很好,人和事沒有那麼多彎彎角角,在這裡住的久了,會覺得自己原來也可以變得很乾淨。”
阿笙說:“你原本就很乾淨。”
“傻氣。”話雖如此,她這麼維護他,他心裡卻是溢滿了歡喜。
……
巷口有一棵歷經風雨吹襲的合歡樹,樹杈上掛滿了紅絲帶,或祈禱或祝福。
阿笙鬆開陸子初的手,買了兩根紅絲帶,提筆在上面寫字時,陸子初笑著說:“你還信這個啊?”
“半信半疑。”
阿笙把她和陸子初的名字分別寫在兩根紅絲帶上,然後系在一起,對陸子初說:“老人說了,把寫上名字的紅絲帶系在枝杈上,那麼這兩個人就能一生一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