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私下好像不曾有過接觸。
問過他,“粥”是什麼意思?
“把粥熬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說這話時,他一把捉住她,把她扛在肩頭,安放在沙發上。
10月末,天氣漸涼,雖說書房裡鋪著地毯,但並不影響涼氣從地板裡竄逃而出。
她不喜在二樓區域裡穿鞋,就這麼赤著腳走路,每次看到,陸子初總要一邊訓斥,一邊無奈的拿鞋給她穿。
半跪在地上,白皙的腳落入他的掌中,顯得很小,他就那麼沉默的盯著看,手指溫存的摩擦著她的腳背,於是阿笙覺得似乎就連冰涼的腳也開始有了溫度。
這一幕,不期然讓她想到了韓愈。
俱樂部裡,他也曾這樣握著她的腳,雖然吻著她的腳背,眼裡卻有著莫名的寒氣。
也許是她看錯了,她竟覺得那雙寒氣逼人的眸子裡溢滿了掠奪和霸佔。
恍神間,觸及一雙漆黑深邃的眸,較之往日暗沉了許多,她明白那是什麼。
“想什麼呢?”簡單的問話裡,聲音早已沙啞。
陸子初並不是一個貪慾的人,反而很有節制,但若被他拉上~床,必定要折騰很久。
如果他在日常生活中是個情緒難辨的謙謙君子,那麼他在床上就是一個很有野心的霸主,身體線條每一寸都帶著張力,跟往日截然不同。
他喜歡把她撩撥的情難自制,當她眼眸水霧濛濛的看著他時,是他最為情動的時刻,扣著她的腰身,唇舌在她白皙柔軟的胸前流連:“叫我子初……”
她若不應聲,他落在她身上的吻就會越來越輕,宛如羽毛撩心,飽受折磨的那個人無疑是阿笙。
於是略帶幽怨的“子初”喚出口,很難想象得到,平時自制力極好的他,聞聽她的話,眸子裡隱有笑意,動作更是迷戀失控。
情事開啟,他們是彼此的第一人。
第一次懵懂,一切只是出於本能,經過長時“演練”,早已嫻熟遊刃有餘,在床上他很少變著花樣尋求新刺激,多是最直接的方式,但卻很溫柔,想要擺平她,對他來說很容易,阿笙根本就沒有招架的能力。
他是很喜歡逗她的,每一次歡愉結束,他都會來上一句:“你還想不想要我?”
阿笙看著面上如常,情緒掌控極佳的陸子初,多是無言以對。
這人混淆事實,究竟是誰想要誰啊?好吧!被他撩撥的意識淪陷時,她對他同樣飽含***。
男女歡愛,性為輔,這並不令人羞慚。
一次,正到關鍵時刻,杜蕾斯沒了,彼時她只覺得身體在他的親吻中彷彿要融化一般,見他起身,拉著他:“明天再買。”
聽著她格外柔順的聲音,看著她期期艾艾的眸,他是很想把她壓在身下纏綿一番的,但理智最終戰勝了***,安撫的親吻她:“你還沒畢業,懷孕的話不好。”
阿笙心裡是感動的,她能感受到來自靈魂那裡傳遞出來的溫度。
陸子初最終半夜開車出去買杜蕾斯,等他回來,她已經睡著了。
某人失笑,看了一眼手中的杜蕾斯,放在床頭櫃裡,是不忍心叫醒她的,只能暗自壓抑。
躺在床上,陸子初手指伸到她胸前,拿著那枚掛在她脖子上的銀戒,反覆看著。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諸如此類的句子,聽多了,彷彿真的已經手牽著手在夢裡走完了一生。
埋首在她肩窩處,他輕聲低喃:“夢裡是否有我?”
……
阿笙那天晚上確實夢到了陸子初,她夢到她和陸子初變成了這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夢裡,那是一個春日,微風徐徐,街道兩旁的花都開了,層層疊疊十分耀眼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