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定的場合裡,坐在一起,散漫的聊著天,喝著酒,再唱幾首歌烘托一下氣氛,不熟也能變得很熟。
唱累了,有人點了一首久石讓的鋼琴曲,阿笙看向媒體螢幕,觸及背景畫面,心思竟是泥濘成災。
奶奶曾經說過,她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悲涼感,這股悲涼跟多愁善感無關,跟隱隱關閉自己有關。
背景畫面是一片大海,很唯美,關童童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海?這麼漂亮。”
這麼多人,竟無一人知曉。
只餘音樂環繞的房間裡,緩緩響起一道輕柔淺淡的聲音來:“它是世界上最深的海溝:馬裡亞納海溝。那裡的海水又深又冷,嚴峻的條件幾乎不允許任何生物存活。但《國家地理》記載,在這樣的深海最深處,面對黑暗,卻有一種安康魚幸福的生活著。安康魚在魚類中,品貌並不好看,甚至可以說很難看,但這並不阻礙它們追求愛情,每當安康魚遇到愛情,就會在自己的背上長出一盞燈來。”
音樂渲染下,少女聲音宛如被時光珍藏的優美旋律,很動聽。
眾人紛紛看向阿笙,沒想到小女孩竟然知曉這些,石濤喜歡旅遊,聞言自是興致勃勃,直說安康魚很有意思。
阿笙笑了笑:“科學家曾經解釋說:安康魚在戀愛中,眼睛會出現盲點,隨著愛情加深,盲點會越來越大,大到看不見前面的路,所以才會在自己背上長出一盞燈,試圖代替眼睛,彌補戀愛中的缺失,免得迷失方向。”
眾人一時不說話了,最後出聲的吳奈代替大家說出了內心所想:“安康魚戀愛中眼睛出現盲點,這一點,倒是跟人類很像。”
“以前不知道,現在反倒喜歡上了安康魚。”唐汐饒有興趣,看著阿笙,笑道:“這魚痴情嗎?”
阿笙說:“雄魚很難找到雌魚,所以一旦遇到雌魚,就會終身相附致死,因為雄魚生存的養分需要雌魚供給一生,所以它們之間的配偶關係是絕無僅有的。”
說話時,阿笙目光不經意看向陸子初,陸子初也微微抬眸看著她,兩人這麼一對視,阿笙率先斂了眸。
吳奈問阿笙:“平時關注地理頻道嗎?要不然怎麼會知道這些?”
阿笙輕輕咬了一下唇,這才笑著說:“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他很喜歡安康魚,收集了很多安康魚的圖片……”
阿笙沒有繼續說下去,劉依依心有所觸,無聲摟著阿笙肩膀,阿笙側眸看著她笑了笑,似是告訴她:我很好。
這一幕落入吳奈眼中,若有所思。
高二隆冬夜,有天晚上,她有事找陶然,給陶然事先打過電話,說她會過去,誰知奶奶身體不舒服,待她請醫生給奶奶看過病,等她睡下,再去找陶然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那天風很大,陶然站在路口,手裡拿著手電筒,凍得臉色發青,看到姍姍來遲的阿笙,並沒有生氣,而是輕輕的笑:“我剛才還在想,你如果再不來的話,我就直接回家,不管你了。”
阿笙問:“你等了多久?”
陶然伸手比了個“2”,阿笙心裡很過意不去:“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在哪裡,犯得著在外面巴巴等著我嗎?”
“你以為我願意等你啊!路口燈壞了,我們這邊最近在修路,我這不是怕你摔傷管我要醫藥費嘛。”
後來,陶然死了,阿笙看到他的日記本,想起他曾經講過的安康魚,她終於明白,人人都會歷經愛情,但愛情究竟是什麼,很多人都會覺得很迷茫,但阿笙在17歲那年,從一個叫陶然的少年那裡明白到,所謂愛情,其實只是黑暗裡亮起的那盞小明燈,一個人迷失了自己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有人會照亮前方的路,帶她回家。
安康魚的記憶勾起了阿笙甚少被提及的過往,後來的談話,阿笙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