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學開始後悔了,早知道也這麼回答了,能夠親眼目睹旁聽陸子初在法庭上現身說法,機會難得。
換成這裡任何一個人,縱使明天再忙,也會排除萬難,前往皖南法院,但……有人不領情。
阿笙靜了一瞬,語氣疏淡:“抱歉,比起旁聽,我更希望有一天站在法庭上為殺人犯說話的那個人是我。”
此話出口,因為出乎意料之外,眾人一片譁然。
這算不算變相拒絕?顧笙竟然會拒絕陸子初的邀請,腦子進水了嗎?
楚楚皺眉,因為看不懂顧笙,所以才皺眉。
陸子初看著阿笙,眸色幽深如夜,凝視許久,這才側開眸子,語氣淡得不能再淡了:“平地蓋高樓,挺好。”
一句話,再次將好不容易有所緩和的師生關係,再次降至冰點。
陸子初開始同情自己了,第一次邀請別人,第一次被拒絕,第一次在學生面前,有了壞情緒。
有同學在笑,也許心裡在說:顧笙,你活該。
可是誰在乎呢?阿笙意興闌珊的望著窗外,家貓容易在春季鬧情緒,但卻懂得取悅主人,說起來她還不如家貓呢!
最近情緒不佳,好比這天氣,現如今陽光很好,但天氣預報說了,明天有雨,會變天。
……
陸子初情緒不太好。
這天晚上住在陸家,久不成眠。
陸家傭人薛阿姨半夜起床,看到放映室亮著燈,疑惑走近,螢幕上正在放映著國外大片,陸子初坐在沙發上,單手支頭,望著室內某一點,神遊太虛,心思明顯不在電影上。
沒有驚動陸子初,薛阿姨悄悄回房了。
第二天一大早,陸子初沒吃早餐,就拿著車鑰匙離開了,今天他要出庭,需要回一趟望江苑,比較忙。
韓淑慧不放心,追出去,朝他背影叮囑道:“別忘了吃早餐。”
韓淑慧轉身回屋時,還在想,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她的話。
薛阿姨從廚房走出來,抬手往圍裙上擦了擦,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韓淑慧說了,韓淑慧笑了笑:“他今天不是有案件需要出庭嗎?想必有壓力,所以才會睡不著。”
薛阿姨搖頭:“我看不像,那麼魂不守舍,倒像是在想什麼人。”
韓淑慧眸色如常,倒了一杯水,平靜道:“他是我兒子,如果真的喜歡誰,我還能不清楚嗎?好了,別瞎想了,快點把早餐做好,昌平一大早還要去趟公司,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吃早餐。”
簡單一句話,轉移了薛阿姨關注的焦點,連忙轉身忙碌去了。
臥室裡,陸昌平已經起床了,韓淑慧把水杯遞給他,轉身去盥洗室,把牙膏擠在陸昌平牙刷上,方便他漱洗,不耽誤時間。
陸昌平刷牙時,她雙臂環胸,站在一旁,沉吟片刻,把薛阿姨原話跟陸昌平說了,然後問他:“你說子初會不會真的有了喜歡的人?”
陸昌平刷完牙才說話,“這事我們最好不要過問,他已經長大了,做事自己知道分寸。”
韓淑慧垂眸笑了笑:“你就不好奇那女孩是誰嗎?”
“如果他真的有了交往物件,總會跟我們見面的。”陸昌平拿毛巾擦嘴時,說了這麼一句話。
……
天氣預報有誤,週五、週六都沒變天,晴轉多雲,微有小風。
週五下午,許飛主動給依依打電話,讓她約阿笙出去走走。經合計,三人決定去郊外爬山,週六晚上,阿笙和依依住在一個雙人帳篷裡,許飛住在單獨帳篷裡,三個人隔著帳篷,說了一夜的話,彷彿回到了小時候。
週日清晨,一場大雨不期而至,好像老天憋了兩天的眼淚,忽然哭出來便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