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放當然清楚琬兒的心思,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俗話說,大魏王朝雖腐朽了去,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日若是有機會去朝廷做大將,敖放也覺得好過於一直屈居威遠侯手下。
所以敖放對於妹妹琬兒進京的心思是縱容的。若是有可能,他還會幫襯幾分,使琬兒得到魏帝的青睞。
敖辛不記得自己前世為什麼要隨著琬兒一同進京,有可能是琬兒邀請她的,也有可能是她不放心琬兒一個姑娘進京所以與她相伴。
而這一次,敖辛便主動道:「說來,我也不知道京裡是番什麼光景,我正想說想要去看看,琬兒妹妹就先說了,不如我與琬兒妹妹結伴同行。」
琬兒倒是一怔,她都還沒主動邀請敖辛,敖辛就先提議跟她一起去。也好,省去了諸多麻煩。
琬兒原以為還要跟敖辛說一番好話,就以前的不愉快道歉一番,才能假意與她和好如初呢。
琬兒欣喜道:「三姐願意陪我一起去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們一路上可以遊山玩水了!」
威遠侯卻拒絕道:「不行,姑娘家家怎麼能長途跋涉去那麼遠的地方!」
敖辛扒拉著威遠侯的手臂撒嬌,「爹,您就讓我去看看吧,況且有大哥在呢,他會保護我們安全的。」
敖放便道:「若辛兒和琬兒非要同去,請二叔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她們的。」
威遠侯沉著臉沒鬆口。
敖辛一路跟著他去書房,好話說盡,「爹,等我回來,再給你做兩雙鞋好不好?還給你做衣服。」
書房裡只有父女兩人,威遠侯才對她道:「此去京城於你來說不安全。阿辛,你不要胡鬧。你想要遊山玩水,只要是在這徽州地界內,想去哪兒讓你二哥陪你去便是。」
敖辛道:「我沒有胡鬧,我想去京城。」
「你說說,你去京城是想幹什麼。」
敖辛背著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腳尖,忽而反問道:「那爹說,琬兒妹妹這個時候去京城是想幹什麼呢?」
威遠侯沉吟不語,敖辛都這樣問了,他豈會不明白。
敖辛又道:「上次宮使來徽州時,琬兒妹妹出門了一趟,我讓顏護衛找人跟著她,見她給了宮使一根簪子。」
威遠侯臉色十分難看。
敖辛道:「爹不想與皇家聯姻,但琬兒妹妹不這麼想。我得去看著她呀。還有,進京給太后賀壽的又不止咱們,還有其他王侯的人,我可以幫爹去探探底。雖然是拒絕了聯姻,有爹坐鎮徽州,皇家也不敢明目張膽把我怎麼樣的。」
這個理由連她自己聽起來都挺有說服力的。
良久,威遠侯道:「阿辛,當前局勢琬兒不明白算了,你明白就好。這件事讓我好好想想。」
當晚,敖辛來了敖闕的院子。
外面的護衛不攔她,只道:「三小姐,二公子還未回。」
敖辛道:「沒事,我進去等等他。」
敖辛便坐在臨著迴廊的池邊,等敖闕回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裡涼風習習,他院子裡的樹葉輕輕晃動,發出疏淡的沙沙聲。
後來敖辛聽到腳步聲,急忙扭頭看去,看見敖闕步入院裡,從假山旁邊穿出來。挺拔的身形俊冷如松柏。
「你來多久了?」敖闕一邊松著手上的護腕,一邊道。
敖辛跳下池邊,道:「沒多久。」
「聽說你想去京城?」
「是的。」敖辛站在他面前,仰頭望著他,清亮的眼眸裡沉入星月,朦朧而希冀,喚他,「二哥。」
敖闕看向她,示意她說下去。
敖辛道:「我不想讓敖放跟我們去京城,我想讓二哥陪我去。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