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辛揭開看了看,聞到一股藥氣,便問:「這是什麼?」
寶香說道:「這是夫人為小姐熬的,說是對小姐身子好的,小姐喝了才不會有什麼意外呢。」
姚如玉交代給寶香的兩句隱晦的話,眼下說出來,敖辛縱使再糊塗,也該明白這是什麼了。
早上的時候扶渠說敖闕代她去向姚如玉請了安,那時姚如玉就應該知道昨晚她是與敖闕在一起的。
在這一點上,敖辛和敖闕都是初嘗男女之事,沒多少經驗。
從梅城回來以後,敖辛來過了一次月事,應是相安無事。而這一次在家裡,昨晚又是那般激烈,也不知……
敖辛知道姚如玉是為她好,凡事都有個萬一。事先防禦著總歸是好的,不然等真出了事的時候就完了。
眼下她和敖闕還沒有成親,又是時局不穩的時候,她是萬萬不能因此而有孕的。
思及此,敖辛面上微微發燙,將湯盅端了過來,道:「有勞娘為我妥善安排了。」
說罷,她將那盅湯藥如數喝進了肚裡。
寶香隨後就回去復命了。
回頭姚如玉看見寶香端著空空的湯盅回來,便道:「小姐都喝下了?」
寶香點頭:「都喝了呢。」
「那她有沒有說什麼?」
寶香道:「小姐說謝謝夫人為她妥善安排。」
姚如玉嘆了口氣。
今晨敖闕過來請安時代敖辛告了假,當時姚如玉便明白了過來,又聽說敖辛是午時過後才起身的,外人只道時三小姐身子不適,可她心裡雪亮雪亮的。
敖闕是血氣方剛的男子,又嘗到了男歡女愛的滋味,如何能克製得住?
既然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姚如玉便不再阻止,早晨請安的時候只隱晦地提點了敖闕兩句,再怎麼血性,也該顧及著敖辛的身子,莫要將她折騰壞了。還有便是及時往敖辛那裡送了避子的湯藥過去。
她如今也只能為敖辛準備這些了。
世子封授這日,一早威遠侯就帶著敖闕和敖辛奔走徽州城外的幾處軍營,因為敖闕掌管著南大營,他在南大營裡的威望最高,為了鼓舞三軍將士,便將封授臺設在了南大營裡。
除了南大營的三軍將士齊立,還有威遠侯及麾下眾多隨他奔赴戰場、出生入死的武將們,還有徽州不少給予資助的世家財閥們也應邀在列。
在敖辛看來,這是極其正式又嚴肅的一件事。
今日所有徽州有名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還有將士們親眼目睹,敖闕繼承了世子之位以後,他便是下一任的威遠侯,往後世家財閥們會資助他,將士們會聽從他,就連威遠侯麾下武將,也終有一日會全部聽命於他。
敖辛站在臺下,雙手一直緊繃著握成了拳頭,她比敖闕看起來還要緊張。
敖闕輕輕摟了摟敖辛的肩膀,示意她不必緊張。這一舉動,在外人看來,也完全是哥哥對妹妹的寬慰。
待眾人差不多準備就緒,敖闕隨威遠侯登上封授臺。別的諸侯例如安陵王之流,封世子都是以世子玉做信物,而威遠侯是一代軍候,自然以軍符印信作為信物。
只是正要授予印信時,突然南大營外圍響起一襲錦簇的馬蹄聲。
伴隨著一道高聲長喝:「侯爺且慢——」
眾人循聲看去,見那外圍敖放帶著一隊兵馬匆匆趕到,他無意與南大營的人起衝突,因而在外圍紛紛下馬,帶著自己的人走了過來。
今日封授,敖放出席也是理所應當的,因而無人阻攔他。
他到得臺下,看了敖闕一眼,那眼裡的得意之色顯而易見,可面上卻是一副大義凜然之色,肅穆朗聲道:「今日我叔父立世子,乃是十分重大的一件事,豈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