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一大早,侯府的大門一開啟,便見溫朗跪在侯府的大門前,負荊請罪來了。
敖闕往他面前一站,溫朗便垂首低沉道:「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二公子可還願聽我一言?溫朗自知有罪,請二公子責罰,是殺是剮都絕無怨言。」
敖闕低頭看他,道:「你想讓我聽什麼?」
溫朗道:「先前我以公謀私,偏幫舍妹溫月初,罪責難擋。當初如意賭坊騙我妹夫錢財,我不得已才上門去要債,我實在怕他們事後去找溫月初麻煩,才與他們曲意逢迎。我竟不知溫月初竟夥同賭坊私底下幹出那種勾當。」
敖闕默默聆聽著,不置可否。
溫朗又道:「今日溫朗前來,便是聽從二公子發落的。我發誓,往後定會嚴加管教溫月初,不會再讓她做出任何錯事。如若二公子不解氣,我便把溫月初帶來,一併向二公子和三小姐謝罪!」
敖闕語氣冷淡道:「向三小姐謝罪,她也配?」
說罷不再逗留,徑直從溫朗身邊走過,跨身上馬,騎在馬背上睥睨著溫朗,道:「大營的路你若還沒忘,就跟著跑過來。」
溫朗猛然抬頭,看見敖闕已驅馬跑在了前面。他眼裡又升起了一道光,連忙起身就跟著追了出去。
往後只要敖闕把溫朗留在身邊,溫月初便不大再可能在溫朗的眼皮子底下作妖。溫朗一定會把她看得死死的,因為他不想再失去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
溫月初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樓千古跟著前前後後瞧了幾次熱鬧,卻覺得不過癮,道:「小辛,你就這麼放過她了?還讓她哥哥跟著你二哥重新回到了軍營裡?」
敖辛笑笑,道:「她如今這樣,也算是自食其果。」
樓千古擔憂道:「可你就不怕她哥哥心存報復啊?那日在茶樓裡看她哥哥的表現,不像是個能拎得清是非的人。」
敖辛眯著眼自顧自道了一句:「我就怕他不來。」
樓千古聽得不是很清晰,道:「要換做是我,乾脆一把毒藥毒死她算了。」
敖辛看著她好笑道:「毒死了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留著說不定還能引來大蝦吃小魚呢。」
樓千古擺擺手,不在意道:「算了算了,你們徽州應該比我們潯陽要複雜一些,既然留著想必是有用的。不然那溫家又不是什麼大門大戶,你二哥真要是想搞他們,他們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麼舒坦的。」
這陣子,樓千吟把沈長青的母親治得差不多了,潯陽也來了信,大概意思是催促著樓千古快些回去。
敖辛記得不錯的話,她秋後就要準備婚事了。
樓千古看了趙長樂寫來的信,揉得皺巴巴的,摟著敖辛氣道:「那個呆子!就想著我快些回去嫁給他!」
敖辛笑道:「那你回去以後,可別忘了給我寄喜帖,到時候我要來的。」
樓千古幽怨道:「你是不是想趕我回去啦?」
敖辛想了想,道:「千古,外面那些風花雪月和公子如玉都是當做故事說給人聽的,若是能真的找到一個全心全意對你好的人,那才是好。」
樓千古盤弄著手指頭,道:「小辛你不知道,趙長樂他忒黏我。」她抬起眼眸,認認真真地看著敖辛,問她,「你說他以後還會這樣子黏我麼?他現在很黏我,不等於將來很黏我,他將來是會長大的。」
敖辛一怔,半晌找不到話說。
也是,誰也無法保證將來。
或許樓千古不是嚮往那些世人所嚮往的美好故事,她只是對將來抱有太多的不確定了。
後來敖辛寬慰她道:「說起來我還有一表妹,在出嫁之前還抱怨她總共才見過她準夫婿一面,而你是從小到大都看膩了,我想你倆應該有異曲同工之妙的。」
樓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