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快天黑時,侯府來了人,是姚如玉派來軍營裡找敖闕詢問敖辛的下落的。
因之前敖闕派人回了一趟侯府去確認敖辛的蹤跡,讓姚如玉知道了,姚如玉十分擔心敖辛的安危,眼見著快天黑了也沒回,才過來問問。
敖辛不想讓姚如玉太著急,等敖闕忙完了,便先同敖闕一起從南大營回家。
敖闕受傷了,加之兩人都經歷了一場激戰,很有些累,便沒有騎馬,而是坐馬車回城。
上午的時候落了一場持久的大雨,這會兒路面還是濕窪泥濘的,車轍碾壓過路面,濺開滾滾泥漿。
坐在馬車裡可聽見那淅淅瀝瀝的聲音。
進城以後就好些,城裡的街道路面很是乾淨。
傍晚的天空被大雨洗得很澄淨,呈現出入夜前純粹的靛藍色。暮光打照在街道兩邊高低不一的屋舍上,襯得瓦簷濕黑得發亮。
街上行人沒有晴天的時候多,只稀稀疏疏地走在街邊,大多數正趕著回家去。
馬車入了城,因行人稀少,一路暢通無阻。
敖辛規規矩矩地坐著,馬車裡的空間有限,她和敖闕獨處,覺得有些緊迫感。
第199章 你是我的
先前該說的也都說完了,一時又找不到話來說,因而兩人從上馬車時就一直沉默,一直到現在進城。
她時不時偷看敖闕,窗簾外漏進來的微薄光線有些渙散地落在他的側臉上,襯得他的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輪廓極其分明。
他闔著眼,正在休息。
白天很累,敖辛半下午時起碼在他營帳裡小睡了一會兒,但敖闕卻是一直忙到傍晚,不曾得到休息過。
敖辛很心疼,不想打擾到他,便只偷偷在角落裡瞧他。
敖辛這樣靜靜看他的時候,覺得他十分好看。雖然沒有溫潤如玉的美,可他身上卻透著一股凌厲冷漠的氣質,那輪廓如雕刻一般,從眉目到鼻樑,再到涼薄的嘴唇,線條深邃而分明,無一不硬朗英俊。
一時間敖辛瞧得痴了。
這時,約摸是馬車的車轍磕到了地面上的什麼東西,車身冷不防重重地搖晃了一下。
敖辛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敖闕身上,一時不察,身子便猝不及防地往一邊倒去。
而一直閉著眼睛的敖闕,突然伸手,手臂勾住了敖辛的腰肢往懷裡一收,便又把她拽了回來,納入懷中。
等到敖辛想從他身上爬起來時,發現他的手壓在自己的後腰上,微微用兩分力,她便只能乖乖趴在他懷裡。
敖闕睜開眼,低下頭來看她,正好撞上她亦仰頭望他時溫柔如水的眼神。
敖辛躲閃不及,便被他的視線緊緊攝住。
敖闕的氣息落在她臉上,一顆心便跟著七上八下地怦怦亂跳。
敖辛試圖從他懷中撐身起來,可敖闕絲毫沒有要鬆開她的樣子。她不自覺地手指微曲,輕輕揪著敖闕胸膛上的衣裳。
敖辛頓時覺得這馬車裡的空氣似乎不夠用了,迫得她有些細喘。
敖闕忽而開口,在她耳邊道:「你當著溫月初的面,親我的時候,不是很勇敢嗎?」
敖辛臉頰如火中燒。
現在想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個當時是怎麼了。可能是因為一想到溫月初對她的恨都是緣於最初對敖闕的愛,她心裡就十分不舒服。
乾脆就說她小心眼吧,她就是想讓溫月初知道,敖闕是她的……
敖辛低著眼簾,抿了抿唇,輕聲道:「我是不是太衝動了?不該在人前對你做出那樣的舉動。」
好像她是太衝動了。
幸好當時甲板上沒有多餘的人,敖闕的身形又擋住了她大半,她親敖闕的時候便只有溫月初一個人見到。不然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