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這個腦袋比你那張椅子堅硬得多!”破門衝入的這個人笑應著!
這種環境之下還能夠這樣說話的,除了沈勝衣又還有誰?
蝙蝠不由得嘆一口氣。“你這小子果然是膽大包天!”
“過獎過獎!”
“入來這樣的地方,難道你一點恐懼也沒有?”
“入來之前些少是有的,入來之後就完全沒有了!”
“有這回事?”
“沒有也得有,恐懼的結果往往就是死亡,這我倒是懂得的!”
“你難道還想活著離開這裡?”
“我本來就不是打算來送死的!”
“只可惜你現在想離開也不成了.你踢破了我三道門戶,撞壞了我—張椅子,這筆賬,我至少免不了要好好的跟你算一算了!”
“好在我根本沒有意思這就離開,這筆賬你.儘可以慢慢的算,但算完了賬,我還是要走的!”
“你似乎完全沒有將我看在眼內!”
“這可怪不得我,你這地方實在太黑,我想將你看在眼內也不成!”
“好一個沈勝衣,好一張利嘴1”蝙蝠不怒反笑。
這一次的笑聲更陰森,更恐怖!
沈勝衣似在嘆氣。“別笑得這樣難聽,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
“那我這雙耳朵只好活受罪了!”
“你可以不聽的!”
“如何?”
“讓我抓碎你的腦袋!”
“你也可以不笑的!”
“怎樣!”
“讓我搬掉你的人頭!”
“我實在奇怪!”
蝙蝠的語氣已開始有點著惱。
“奇怪什麼?”
“你到底是否真的知道我是何人?”
“你難道不是蝙蝠先生?”
“哦?原來你真的知道!”
“知道又怎樣?”
“你怎敢在我面前這樣說話!”
沈勝衣大笑!
“你就一點兒也不怕我蝙蝠?”
“怕我還會到來?”沈勝衣突然反問,“其他的人呢?”
“都走了!”
“可惜!”
“你無需可惜,你知不知道西湖?”
“到過好幾次!”
“西湖附近的西溪?”
“也有—點兒印像!”
“秋雪庵?”
“聞名!”
“七月初七拂曉後,他們八人就在西溪秋雪庵附近的沙洲等你!”
“你呢?”
“我不是在這兒?”
“你不去?”
“我去你就不能去!”
“亦即是你不能去,我才可以去?”
“正是這意思!”
“你可有遺言?”
“要是你不死,就讓我死在這屋子之中,黑暗之中!你?”
“我?我死後,你即使拿我的骨頭餵狗也不要緊!”
“唉!”蝙蝠突然嘆了一口氣,“怪不得了,高歡幾人先後都死在你劍下,怪不得你完全不怕我蝙蝠,怪不得你膽敢挑戰十三殺手,原來你一開始就準備拼命,一開始就抱著必死之心,一開始就以生命作賭注,一個人敢以生命作賭注,又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事情?—個人抱著必死之心,又還有什麼可懼?一個人準備拼命,又還有什麼力量能夠抵擋?”
“依你說這一戰我豈非又是必勝?”
“本來是的,只可惜這一次你遇著的是我!”
“你又如何?”
“我年已七十,我雙睛已瞎,我嗜武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