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的“鈴木老師”不知有什麼事情。
“手塚,有些事想問問你。”隔著鐵絲網,清光道。
“恩,好。”手塚看了清光一眼,點頭。
“等你整理好再出來,我在那邊的樹下等你。”清光看了看汗流浹背的手塚,想了想,道。
十分鐘後,揹著網球包的手塚走到樹下,倚在樹幹上的清光站起身,道:“走。”
手塚也沒有多問,和清光並排走在一起。
“手塚,問你一件事。”
“恩?有什麼事?”
“……你,知道存在感嗎?”
“存在感?”手塚略略皺眉。
“據說你是個特別有存在感的人,你有什麼方法嗎?”
“方法?”
“……”清光嘆了口氣,手塚似乎比她還不明白,“就是說,手塚在場的話,大家都會注意到。”
“……我沒有注意過。”
“我是說,那個就是存在感……”
“啊。”手塚答應了一聲,似乎想不出什麼可以說的話,“你有什麼問題嗎?”
“我是想問,手塚是怎麼修煉到那種境界的?”
“修煉?”手塚覺得今天的鈴木清光似乎在說著脫線的外太空話題。
“好,結論預設為天生的。”清光揉了揉腦袋。
“說的事就是這個,沒有別的事情了嗎?鈴木老師?”
“恩。”清光頓了頓,道,“以後也不必叫我老師了,我當時是一時興起。真虧你叫得出來,手塚前輩。”而且現在是她有求於他。
“……”手塚似乎愣了愣,沒有說話。
“沒事?”一起又走了良久,手塚突然問。
“怎麼?”清光不解其意。
“今天你沒有精神。”
“是嗎?沒事,謝謝。”
步行到車站,巴士正好開過來。
“那手塚,再見了。”清光退後一步。
“你不走?”手塚記得鈴木家的方向,應該是乘同一輛巴士的。
“我走著回去。”
“恩。”手塚沒有多說話,也沒有踏上巴士,“一起走。”
“誒?”清光有些驚訝。
胭脂色的夕陽溫暖,將並排的兩人的身影拉著長長。路旁的行道樹安靜,偶爾有風吹過,葉子輕蹙沙響。
路似乎很長,像兩人的呼吸一樣。然而最終走到了盡頭。
“如果有存在感這種東西的話,在我眼裡,鈴木並不是沒有存在感的人。存在感的方法,我想,把自己當做一件重要的事物,顯示自己真實的一面就可以了。”分別的時候,手塚道。
“沒想到……手塚,是個溫柔的人。”清光抬頭看手塚,臉上掛著一絲笑意。
把自己當做一件重要的事物嗎?有難度,但並不是不可以嘗試。
她確實已經丟掉“自己”很久了。畢竟太過在乎自己是會受傷的。
大概……還是因為她太懦弱了。
和手塚在一起的時候,世界好像很安靜。
是自己追尋了很久的令人想要沉睡的安靜。
“謝謝你,再見。”清光甩甩手。
手塚停在分岔口看著清光遠去。
蜜色的陽光塗在她白色的襯衣上,短裙及膝。就像是所有普通的女孩子一樣。
一隻奇怪的小貓湊到他的腳邊,黃色的皮毛,額頭上居然還有“王”字的斑紋,再對比它孱弱細瘦的腿腳,讓人不由得想笑出聲來。
小貓叫喚了一聲,而後使勁蹭著。
手塚走出一步它便跟上一步,似乎跟定他了。
三天後,最新的娛樂報上登出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