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沒關係，&rdo;祝西寧喝了口白水，&ldo;你去了她就會很高興的。&rdo;

這句謝思聽懂了，低著頭，笑了笑。

吃完飯，祝西寧開了車鎖，等謝思坐定後，才道：&ldo;你在這等我一會。&rdo;

謝思正要系安全帶，聞言抬眸，&ldo;你去幹嘛？&rdo;

他面色如常：&ldo;去趟花店。&rdo;

買花？送誰？奶奶嗎？

一剎那，謝思腦子裡閃過好幾個念頭，最後利索地跳下車，&ldo;那我也去。&rdo;

祝西寧笑了下，又把車鎖了，帶著她往街角走。

兩人順著導航找到附近的花店，一進去，便縈繞在淺淡的花香之中。

謝思深呼了口氣，看向祝西寧，&ldo;你要買什麼花？&rdo;

&ldo;康乃馨。&rdo;

謝思噢了聲，果然是買給奶奶的。

話罷，又聽見祝西寧的聲音：&ldo;你要不要也買一束？&rdo;

謝思想了想，&ldo;好啊。&rdo;

再上車時，祝西寧把兩捧花輕放在車後座。

他定了導航目的地，發動引擎，駛進車流之中。

開了幾分鐘遇到紅燈，祝西寧停下車，對謝思道：&ldo;路可能有點遠，你再睡一覺吧。&rdo;

謝思看他，疑惑地挑眉。

他奶奶的住址她曾經去過啊，就在二環的某處家屬院，哪裡遠？

她抽了抽嘴角，&ldo;遠嗎？&rdo;

祝西寧沒答，只點了點頭。

登時，謝思啞口。

好吧，應該是她記錯了，不然就是搬家了。

……

北方天氣捉摸不透。

早起還烈日當空，到下午時天色便暗了下來，緩了暑氣。

謝思半睡半醒間，往窗外看，沿路儘是樹木田地，早已開出城區。

她揉了揉眼，&ldo;這是去哪？&rdo;

祝西寧還沒回答，車載導航女聲響起在車廂內：&ldo;驪山墓園已經到達。&rdo;

……

謝思的動作硬生生止住。

她猛地抬眸，從車前窗望出去，路邊聳立的藍色路標上寫著&ldo;驪山大道&rdo;四字。

再看向祝西寧，他臉色平靜地點了點頭，更加確定了她心裡的猜測。

祝西寧的奶奶，去世了。

一時之間，她不知該說些什麼，慌亂地吞嚥了口唾沫。

停完車，兩人捧著花上山，謝思跟在祝西寧身後。

他察覺到，腳步放緩等她。

兩側立著無數墓碑，謝思心情難掩沉重，深呼了口氣，走得快了些，和祝西寧並肩前行。

半晌，她才問：&ldo;什麼時候去世的？&rdo;

&ldo;四年前。&rdo;

&ldo;怎麼‐‐&rdo;

她要問什麼，祝西寧瞭然，&ldo;壽終正寢，很安詳。&rdo;

謝思莫名覺得難過，舔唇角，&ldo;那就好。&rdo;

說話間，祝西寧腳步一停。

謝思看身前的墓碑，照片上老人笑著，慈眉善目。

墓碑旁放著十幾叢花束，想來今日已經有人來悼念過了。

祝西寧彎腰，移開兩束花的位置，把帶來的白色康乃馨輕靠在墓碑旁，&ldo;奶奶，我來看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