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
海浪舔舐著擱淺的虛弱身影。
望聞問切趴在淺灘,潮水捲走口鼻溢位的血汙。
望聞問切沒有給自己太久喘息時間,拖起沉重身軀,不再像死魚般等待拾撿。
這座島嶼歸屬未探索區域,顯然仍是怪魚人地盤範圍。
慶幸的是,望聞問切沒在這座荒蕪島嶼發現那些怪魚人輪廓或是它們的黑石建築。
望聞問切將掛著眾多負面的身軀拖進枯林,藏起自己,倚靠在枯死的樹下。
血量和理智值震盪著,微不可查地緩慢恢復。
“得讓千夜他們知道我逃……我被救出來了。”
望聞問切有氣無力地自言自語,然後什麼也沒做。
至今未能平復的直播觀眾會為他傳達訊息的。
靠著枯樹的望聞問切享受難得的安逸,腦海放空之時,牧蘇豎著拇指笑容燦爛的身形忽然浮現腦海。
他居然真的想救我……
……
長長的睫毛輕顫,抬起,顯露一雙寧靜而澄澈的眼眸。
“你們都知道了?”
千夜環視身旁流露驚詫的同伴,除了tianmo。
“知道什麼?”tianmo地回應也不令人意外。
“牧蘇成功救出瞭望聞問切。”
奇蹟?實力?運氣?
千夜複雜地想到,耐心莫名有所相信望聞問切的“陰謀論”。可惜牧蘇未跟隨望聞問切逃出,或許凶多吉少。
“再等等吧,再過不久應該就能有他訊息了。”
……
“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說出吾名,嚇汝一跳!”
深海黑屋,牧蘇朝將自己壓在石柱上的怪魚人嚷嚷。
“我二叔,本是臥龍崗上一閒人~~~”
散發腥臭的怪魚人撿起散落麻繩,將牧蘇綁縛石柱。
“叫你們老大出來!知不知道我二大爺誰啊?說出嚇不死你們。”
話音落下,一名壯碩怪魚人穿透水幕落進黑屋,和同伴哇啦啦交談,轉變態度又解開剛纏繞的麻繩。
“知道怕了?”
牧蘇冷笑著任由它們釋放自己,擺佈著拿起雙手按住腹部,然後用磨尖魚骨穿過掌心刺入腹部:“哼,怕到直接動手了。”
獻祭之時已至。
“二大爺,恕侄兒不孝,不能為你送終,讓你白髮人送黑髮人。”
牧蘇流露悲愴,被壯碩怪魚人和兩名怪魚人押出石屋。
魚鰓藥劑失效已過,進入幽暗水域的瞬間,深海壓力便施加牧蘇身軀,湧進肺葉。
“好討厭的感覺……”
牧蘇咕囔抱怨變成“哇啦啦”,遨遊的怪魚人在他昏迷前抵達塔型祭祀臺,將穿透牧蘇的背後骨刃對準祭臺凹槽。
等候在此,醜陋魚頭戴著冠冕的怪魚人“哇啦啦”禱告,晦澀氣息震盪起海水是牧蘇溺水昏迷前感知的最後一幕。
還有“許願二大爺現身弄死它們”的念頭。
……
“牧蘇死了,已經復活回望海崖了。”
躲在枯林挖掘土坑的望聞問切看到直播頁面浮現評論。
他起初不以為意,事實上從登陸島嶼起關於牧蘇的悲報屢見不鮮,望聞問切清楚觀眾嘴裡可能說出任何鬼話——甚至外星人入侵木星土星試煉的訊息也出現不少,只為誘騙他切出遊戲來滿足他們的惡趣味。
但隨著類似彈幕越來越多,然後被特別標記的選手也在告訴他這件事。
牧蘇是真的死了。
谷
望聞問切莫名湧現愧疚感,畢竟牧蘇的的確確因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