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笑渾身發抖。
“他怎麼了?”尚屬新人的莉娜從熒幕移開。
“可能是創傷後應激障礙,你看望聞問切也是這反應。”透明橋不在意地擺擺手,其他人也大多如此。
無人知曉顯示君莫笑視角彈出的【血壓異常上升退出遊戲倒計時】警告。
……
“網癮是什麼?”千夜問望聞問切。
“比起這個我們更應該阻止他。”望聞問切當然還記得上次錦標賽的故事,也記得初入遊戲時超能力副本的故事。
複雜心情令望聞問切想說些什麼,卻難以開口。
“一見牧蘇誤終生……”
望聞問切倏然轉頭,看向幽幽低語的櫻華。
“無所謂,只是怪誕小故事而已,我挺想知道牧蘇想表達什麼。”千夜回道,抱起手臂傾聽牧蘇的故事,她能勉強將牧蘇擺在智者位置上——大概——也許——某些時候。
“比起當時流行的男人和女人結婚,男人和男人結婚,女人和女人結婚,男人和男跨性別者結婚,男跨性別者和女人結婚,女人和女跨性別者結婚,男跨性別者和男跨性別者結婚,女跨性別者和女跨性別者結婚,男跨性別者和女跨性別者結婚……”
一名玩家茫然問身旁同伴:“這是什麼窮舉法嗎?”
“……女跨性別者和變性人女結婚,變性人女和變性人男結婚,變性人男和變性人男結婚,變性人男和變性人女結婚,變性人女和跨性別者結婚——而電腦就是我那位朋友的類似伴侶。
把持故事節奏的牧蘇及時迴歸故事本身:“他吃飯依靠電腦訂餐,生活用品透過電腦購買,解決生理需求也是電腦獲得。”
“而眾所周知,當一個事物看起來像女人,外表像女人,能力像女人,那她就是個女人。”
“他是不是在物化女性?”人群裡響起憤憤私語。
“我的那位朋友很喜歡它,甚至想結婚一輩子和它在一起。但他萬惡的父母阻止這段戀情發生,他每天只有幾十分鐘和它在一起的時間。”
“為了能更久和電腦纏綿,他嘗試很多辦法。比如逃學,裝病,謊稱抑鬱症……”
“我想他說的是個沉迷虛擬網路的人。”有人回答那位憤憤不平的玩家。
“這場抗爭幾乎伴隨了我朋友的青少年時光。最終,以那位疲憊父母的戰略性妥協告終:“他們允許他使用電腦,但條件是:每天早上9點到晚上9點必須使用電腦,每週使用七天。”
“那位短見的朋友沾沾自喜,以為自己獲得了最終勝利。但他沒能堅持太久,固定作息和每天12小時的限制很快讓他厭煩,恐懼,嘔吐,失禁。他開始想辦法逃跑、裝病、謊稱抑鬱症……就像曾經想得到它時一樣。”
“故事的最後,他再也不想碰電腦了。現在的他想去外面,沐浴在明媚陽光下。”
“而這,就是我要講的故事。”
牧蘇環視周圍安靜傾聽的玩家們,緩緩講述。
“人心就像河流,永遠不可能阻擋,強行堵塞只會令河流積蓄,直到再次宣洩……”
“好!呱唧呱唧呱唧呱唧呱唧呱唧——”
除了鼓掌叫好的櫻華,其他人都面面相覷。
“所以完全沒有必要講故事對吧?”有人吐槽。
“很有必要。”櫻花放下雙手。“人類的恐懼源於未知,人類的沉迷也源於未知,你越瞭解一樣事物,將越難以對它提起興趣。期間牧蘇還巧妙地用男人女人跨性別者變性人拖延時間和活躍氛圍,使人忍俊不禁。而中間暗諷曾經的女權運動及結尾的稽核制度,更使得故事昇華。”
“所以你建議我們提供給它恐懼?”忽略捧哏的櫻華,千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