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方弛遠蹙眉不語,盯著桌面上的檔案,半晌才撥出一口氣來。
聚仙樓,京中唯一可與醉仙樓比擬的酒樓,相傳也是國安商行的產業,不過由於一直沒有掛過國安商行的牌子,所以一直也無法確定。
方弛遠下了馬車,按照請帖是的邀請時間,現在申時剛過,時間還有小半個小時才到。
他整理了一下衣物,施施然的往請帖是的房間走去,前方有酒樓小廝引路,一推開門,偌大的房間裡竟只坐了兩個人。
看到方弛遠到來,瀋陽明顯一愣,待方弛遠讓小廝先行退下之後,他才笑意盈盈的拱手上前道:「方榜眼!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久仰久仰!」
方弛遠回以一禮,笑道:「大人客氣。」然後他又看向房中的另一人道:「不知侯爺也被沈大人請了過來,不然我必再早來一些,不敢讓侯爺等待。」
承恩侯聞言冷哼一聲,竟坐著也未起身,瀋陽趕忙插話道:「侯爺最近身體不適,所以不愛說話也不太愛動,還請方榜眼不要介意。」
瀋陽說完又哈哈笑了兩聲,方弛遠只得跟著笑道:「無事無事,侯爺身子不爽,後生怎會介意?只是不知沈大人今日開宴所謂何事?」
「開宴,對對對,開宴開宴!」聽了方弛遠的話,瀋陽有意轉開話題的連忙拍了兩下手,門外自有機靈的小廝退開了方面,然後一道道美食就魚貫而入的擺在了桌子上面。
方弛遠低眉對著桌子上瞥了一眼,桌子上皆是聚仙樓叫的上名字的名菜,瀋陽看著菜擺的差不多了,就一邊伸手讓方弛遠坐下一邊道:「方榜眼請坐,今日我們不談公事,喝酒,讓我們嘗嘗這聚仙樓的好酒。」
方弛遠順勢坐好,先看了一眼朝他敬酒的瀋陽,又瞥了一眼坐在另一側的承恩侯,笑著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在聚仙樓的另一間高處的包廂裡,錢婉兒和青年對坐飲酒。
「現在楚正則也到了門口了。」錢婉兒看著從樓梯口漸漸走上來的楚正則道:「今日這場鴻門宴,若無貴人,也不知道方弛遠能不能走的出來。」
「貴人?」青年輕聲一笑不置可否。
「怎麼?石頭嘎達你難道不準備救他?」
青年端起手裡的酒杯觀賞了一圈才道:「救自然是要救的,只是人若不走到絕路上去,你施捨給他的恩惠就沒那麼重要了。」
「呵呵。」錢婉兒不自然的笑笑,像自言自語的問了一句是嗎,然後又道:「時間也差不多了,估計好戲也要開演了,我讓三子給我們留了一間隔壁的包廂,我們現在下去吧。」
「嗯。」青年點頭,跟在錢婉兒後面慢慢走下了樓梯。
回到方弛遠這邊,酒過三巡,瀋陽漸漸露出了一些醉酒之態。
楚正則看著他,在他開口之前道:「少卿大人,酒已喝過,我看弛遠也已經有些醉了,不如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啊?弛遠喝多了嗎?」瀋陽眼睛裡面精光一閃又站了起來,晃晃悠悠的走到楚正則面前道:「正則,方距!來,我們喝一杯!」
楚正則皺眉,但還是舉杯一飲而盡道:「我看大人也有些喝多了,不如早些回去吧。」
「回去?這才幾個點。」瀋陽一屁股坐在了方弛遠的另一邊:「我今天和方小兄弟真的是一見如故!相逢恨晚!呵,呵呵……」
此時方弛遠已經趴在了桌子上,他沒喝多少酒,只喝了兩杯就裝作酒力不佳倒在了桌子上,此時聽到瀋陽在邊上說話倒也不吭聲。楚正則轉身想對瀋陽說些什麼,然後一轉頭就看見承恩侯似笑不笑的看著這邊,楚正則看的眉頭更緊,正要再一次提出離開,那邊承恩侯開口道:「自然來了就要喝盡興,楚大人不給瀋陽面子,難道也不給老夫一個面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