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個事想和大伯說。」方喜進拿過地契,方弛遠又對著方喜進道:「今年年節祭祖,爺爺就要把族長的位置給大伯了,我只希望,大伯做了族長之後,能把族學的事都給我爹負責,大伯不要插手。」
「這個……」方喜進有一些猶豫,他倒不是捨不得手裡的這一點權利,畢竟按照以前的規矩從來沒有這麼做的,他又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因此眼神糾結了一會還是沒有出聲。
「大伯這是不願意嗎?」
「沒有,我替他定了,同意這個決定。」方喜進還沒有說話,方安山就淡淡的點了點頭。
「爹說行就行。」方喜進笑了笑:「我就是不敢決定才沒有吭聲的。」
等族學的事也解決,方弛遠想了想,把自己寫的族學規章遞給了方喜進,一切事情解決,方弛遠就沒有什麼事要說的了,現在是中秋節,等九月初,他就要離開了。
第97章 別離(2)、
要離開的幾天, 是方弛遠最難熬的幾天, 趁著這個時候,他在縣城住了一個星期, 陪了陪李雲長,又找了幾個童年好友喝喝酒,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這天早上,趙青春輕手輕腳的推開了房屋的門,天還沒有亮, 因為老宅重新蓋好了, 所以趙青春三人也搬到了老宅這邊。
「東西都帶齊了嗎?」
「帶齊了,娘你不用擔心。」
「嗯。」趙青春點點頭,含著眼淚摸了摸方弛遠的腦袋, 這個動作是在方弛遠小的時候她喜歡做的,自從方弛遠考上舉人之後, 趙青春已經很少再做了。
「船上的藥帶了嗎?」
「有我在, 還擔心方弛遠會生病啊?」
趙青春抬頭看了看風大夫, 這次出去本來是打算還趙青春和方喜雲都跟著去京城照看一個月的,只是現在家裡的事一大堆, 方弛遠只是留下了方家基業的底子, 至於這個基業該怎麼蓋,還要看方喜雲這幾個人的努力。
「娘, 有風大夫在, 他走南闖北的去過很多地方, 不會有事的。」
「噹噹當。」幾人正在院子裡說話, 大門被人輕輕的敲響了。趙青春趕忙對方弛遠說:「再披一個袍子,早上冷,你喜延叔來了,我去開門。」
「好。」雖然不覺得冷,但是方弛遠還是聽話的把袍子床上了,他不喜歡離別,尤其是這樣的長期離別,以前去各地參加科舉,他知道自己會回來,還不覺得是離別,只是現在連歸期都不知道,心裡難免有些傷感。
開了門,方喜雲依舊是很久以前那種短衫打扮,霧氣在門外縈繞,他露著粗壯的胳膊坐在牛車上:「弛遠這次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啊!」
方喜雲話音剛落,趙青春就抑制不住的哭了起來,聲音小小的,像是小聲的貓叫,方弛遠的心一瞬間疼了起來。
「娘你不要擔心,上京那邊有我幾個師兄在……」安慰的話剛開口,方弛遠就有點說不下去了,他拿著行裡默默的放在了牛車上。
上了牛車,趙青春也想上去,方弛遠制止了她:「回去吧娘,以後想我了就和爹來上京看看我,我給你們留的錢你們不要省,想吃什麼吃什麼,想買什麼買什麼,知道嗎?」
告別的話只說了兩句,方弛遠就強忍著不捨轉頭對方喜延道:「喜延叔,走吧!」
「嗯。」方喜延點點頭,一揮手裡的牛繩,「那就走了。」
「嗯。」方弛遠忍著酸楚點了點頭。
剛走沒多久,看著趙青春夫婦的人影越來越小,「哥!」方弛星只穿了一件外套,光著腳就跑了出來,「哥你讓我見你一面啊!哥!」
「咱停嗎?」
「不停了,走吧!」
「唉。」方喜延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