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雲長此時也認識到了他們之間的不同,就沒有再按照習慣的那一套行禮方式,只是對著幾個人點了點頭,方弛遠的兩個大伯倒是有樣學樣的給李雲長恭了恭手。
方弛遠又輕輕搖頭笑了笑,等把人介紹完成之後,方弛遠就讓趙青春先送李雲長去家裡休息,他在這邊還沒有讓人參觀完,估計要到正午才能回去。
話說自方家要翻修老宅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卻還沒有動工,所以家裡還是原先的樣子,雖然方家老宅在農家算是十分不錯的,家裡打掃的也乾淨,但是一想到李雲長一直居住在城裡,還在京中做過官,老張氏幾人還是怕丟了方弛遠的面子。
「前面就是我們家了……」
還未進門,方安山就指著大門對李雲長道。
「嗯。」李雲長點點頭,他回頭對著跟過來的小廝說:「你也進來喝口水歇歇吧,把馬車找個陰涼的地方栓起來,我這邊你不用問了。」
「是。」小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轉身走開了。
跟著方家眾人進了方宅,看李雲長還是面色如常,既沒有厭惡也沒有嫌棄的樣子,方安山一群人放心了不少,方家養了兩條大黑狗,一看見主人回來,就興奮的跑了過來,李雲長懼狗,但還是裝的面色如常,兩隻土狗圍著李雲長轉了兩圈,鼻子嗅了嗅,眼看就要吠叫起來,方弛空趕忙呵斥一聲,然後把狗拉走了。
方安山乾笑一聲:「沒嚇到你吧先生?」
「不用擔心我。」李雲長悄悄鬆了口氣道:「無礙。」
「那就好,那就好。」方安山又笑著應了兩聲。
這邊剛入坐,方喜晴又率先翻起了早些年方弛遠放在家裡的茶葉給李雲長到了一杯茶。
一家人對李雲長都是客客氣氣的。
李雲長拿起水杯看了看,笑著說:「我做弛遠的師父也有八年了,算是他的長輩,和大家也就是不常見而已,大家對我不用那麼客氣。」
「應該的,應該的。」老張氏也扶膝坐下,「您對我家弛遠照顧頗多,他能有今天的出息,多靠您的栽培,算起來也算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您來到我們家,也就當是自己家就好。」
李雲長抿唇喝了口茶:「夫人言重了。」
一家人陪李雲長說了一會話,老張氏就帶著三個兒媳婦去了廚房,因為天熱,家裡多是蔬菜,沒有存肉食,老張氏直接去雞圈裡抓了兩隻雞,又讓趙青春去劉屠戶家割了兩斤肉,忙忙碌碌到了正午也做了□□個菜。
「弛空,去叫你弟吃飯。」
做好了飯,趙青春先把飯菜都在桌子上擺好,然後才對方弛空喊道:「然後在村頭等一會,你弛林哥也該到了。」
「好的,嬸子!」方弛空如今也十七歲了,長的高大精瘦,面板黑黑的,但五官立體,看上去很帥氣,他聽了趙青春的話,就笑著跑了出去。
「多大了還像個小孩似的。」李玉在一旁笑罵了一聲。。
「他就這性子。」趙青春一邊端盤子一邊說:「弛空的親事準備什麼時候辦啊?」
「年前,十一月初六。」
「那麼晚啊,弛遠可得走了。」趙青春皺眉,方弛空的親事說的早,按理說也不一定要拖到十一月才成親的,仔細算算,如今方弛遠玩的好的幾個兄弟成親,他竟然一個都不曾參加過。
「也是沒辦法,人家妮子過了十月才年滿十六,人家現在不願意放人。」
「這也是。」趙青春嘆了口氣,將心比心,她的閨女要是還沒到十六歲,她也是不願意放人的。
等眾人已經在桌子上坐好,方弛遠才和方弛林夫婦姍姍來遲。
吃飯的時候,方弛遠坐在李雲長下手,充當了給李雲長佈菜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