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先去。」方弛遠對著方喜雲笑笑,然後把自己的書本放好。
早飯是船上每日免費提供的,但是隻有簡單的粥和饅頭,這船上的富貴人家一般都會在船上買別的東西吃。
方喜雲和方弛遠在位子上做好,喝了粥,方喜雲道:「就快要到家了,這次出來好幾個月,就像做夢一樣。」
「是啊,現在都六月了,也不知道娘和妹妹在家過的怎麼樣。」
「家裡有你爺爺和大伯在,咱家人也不少,總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方弛遠聽了笑笑:「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娘和妹妹兩個人在家會冷清一些,時間久了,我也想她們了。」
方喜雲嘴角笑笑,沒有答話,眼神明暗著看不出是高興還是傷心。
方弛遠以後如果做官,只怕會一兩年都見不到一次,所以方喜雲和方弛遠很少會談這樣的話題。
行船又過了小半個月,方喜雲和方弛遠回到了溪山縣,讓人幫著把東西都從船上搬下來,碼頭風大,兩人等了一會兒,就有楚正則家的僕人找了過來。
「請問您可是方弛遠方少爺?」
六子是楚正則家的家養奴才,前幾天楚家接到楚正則的來信,他就在這碼頭等著,如今也等了三天了。
「我是。」方弛遠看著並不認識的六子,轉念一想就問道:「你是楚家的人?」
六子咧嘴笑了起來:「真是方少爺啊?我是楚家跑腿的,您先等我一會,我這就去把老爺找來。」
六子說完也不等方弛遠反應,拔腿就跑了出去,方弛遠看著六子離去的背影,搖頭笑了笑。
楚父年近五十,是個儒雅嚴肅的中年人,碼頭風大,他自然不可能在這樣的地方等著,六子一離去就是小半個時辰才回來,在他身後,是同樣匆匆忙忙的楚父和楚夫人。
「讓賢侄久等了!」離的還遠,方弛遠就聽到楚父的招呼聲。
「伯父言重了,沒等多久。」
楚父離近了之後,又向方喜雲打了一個招呼後才開口道:「這裡風大,賢侄別在這吹壞了身子,我帶來了馬車,先讓六子他們幫著把東西裝上,我們先在一旁說說話。」
「好」,方弛遠點頭應允,等四人找了個避風的地方站定,楚母一臉焦急的站上前來:「正則和歌兒兩個在上京過的可好?你見到他們可是瘦了?」
「沒有。」方弛遠答道:「師兄和嫂子過的很好。」
「那就好。」楚母心裡有了一點點慰藉,然後又問方弛遠道:「那寶兒可還好?」
「都好。」方弛遠笑著回復楚母,然後掏出楚正則寫給他們的信,「這是師兄託我給你們的家書,他讓我交給你們的時候,告訴你們他一切都好,請你們不要掛懷。」
「哪能不掛懷啊。」楚母撫摸著信,暫時沒有拆開,楚父咳了一聲上前說道:「今日時間短暫,有些事也不能問的清楚,方賢侄這幾日可能抽個時間到我楚家來?我有些關於正則的事,還想問問你。」
「有時間,我後天來看完老師就去伯父家叨擾。」
「哪能說叨擾。」楚母拉住了方弛遠的手:「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呢。」
方弛遠笑笑,其後,楚父母又問了方弛遠一些楚正則的日常生活,不一會,六子那邊就把東西裝好了。
楚家是溪山縣有名的大戶,這次前來竟然開了四輛馬車,馬匹高大俊美,兩輛馬車裝飾精美,兩輛馬車樸素些。
「賢侄讓六子他們為你趕車,六子做事機敏,路上應該出不了差錯。」
方弛遠本不是矯情的人,看到裝好的馬車也沒有推辭,只是對楚父道謝一聲說:「如此就多謝伯父了。」
「無妨,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