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楚贏剛說完,他身邊想和方弛遠攀談的幾個人也找到了話題,紛紛湊上前來道:「方兄弟說笑了,我等在床上躺著也是輾轉難免,免不得就半夜爬起來趕過來了,方兄弟緊張,我們不是更緊張?」
有了開頭,剩下的交談便也方便了許多,和方弛遠最初的想法不一樣,他本來以為還要花費些心思去和自己這些新同事打好關係,沒想到他什麼都沒做,這些人就自己主動湊了過來,而且交往的過程方弛遠也比較滿意,畢竟是考上了進士的人,學識和素養都十分不錯。
時間慢慢推移,方弛遠站在人群中心,時不時的應兩聲,說兩句,不過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所以他也沒有花費太多心思。
他們交談了不一會探花郎林夕道也趕了過來,只見他衣衫雖然有些凌亂,但面色卻冷靜的道:「路上出了點意外,馬車受了驚,雖出發的早,倒是比諸位都慢了一步。」
林夕道剛說完,方弛遠就向周圍掃了一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身邊竟然已經圍了二十三個人,加上林夕道和自己,二十五個人已經來齊了。
林夕道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和方弛遠一樣,在翰林院是七品的編修。
「林兄。」林夕道一進院子,眾人就對他拱手行禮。
林夕道卻像沒有注意到一樣,只是徑直走到方弛遠和楚贏身邊,僅對他兩還了一禮然後說:「學士大人們可來了?」
楚贏看了看方弛遠,然後對林夕道說:「未曾來,現在還沒到上職的時間,想來他們還要等一會。」
看見楚贏說完,林夕道點點頭,然後又看向方弛遠問道:「方兄弟是幾時來的?」
「不算早,來的時候有幾位同僚已經來過了。」
「哦。」林夕道捋了捋鬍鬚,面上帶了三分不屑,然後對方弛遠笑著說:「也在情理之中,似你我等進士及第之人,也無須來的太早,不用做那些曲意逢迎之事。」
林夕道話音一落,方弛遠的臉色就是一變,他側臉看了看楚贏,發現楚贏臉上的笑容也已經有了一些僵硬的態勢。
方弛遠不知道林夕道是真的太傻還是太過狂傲,他這幾句話一出,估計在場的眾人就被他得罪了個遍,因為是第一次上任,連方弛遠自己都覺的應該來的早一些以示對皇恩的尊敬,沒想到到了林夕道嘴裡卻變成了曲意逢迎,在場的眾人都是各個郡縣的天之驕子,這種明面上的羞辱,雖然他們可能會因為林夕道探花的原因而不敢多言,但是林夕道的好感度卻肯定是被敗壞的乾乾淨淨了。
「林兄說笑了。」方弛遠接了這句話道:「來的早晚全是自己心裡對皇恩的敬意,哪裡會有曲意逢迎的意思,第一次上任總會不同一些。」
林夕道聞言只是不在意的笑笑,然後又對方弛遠說起了翰林院學士徐清禾,本來談到學士,眾人雖然對林夕道剛才的話有些芥蒂,但是關於自己的領導,還是湊過來聽了一聽。但是聽了兩句,即使是方弛遠這樣對徐清禾有些瞭解的人,都開始雲裡霧裡了,更何況眾人,所以等聽了一會之後,眾人漸漸發現,原來林夕道只是單純的賣弄,就三三兩兩的和熟悉的人一起離開了方弛遠身邊這個中心的位置。
方弛遠看著林夕道,又看了看楚贏,正想找個藉口離開,恰好楚贏也正好看了過來,他對方弛遠指了指身後,方弛遠尋了個機會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身邊的人已經走光了,只有他和楚贏兩個人還在這裡站著,他只好又無奈的笑笑,繼續聽著林夕道毫無意義的賣弄。
「又來人了。」不知道誰先喊了一聲,其他人都停止了交談,方弛遠剛放眼看去,林夕道就笑著對方弛遠說:「還沒到辰時,學士們往往巳時才會來,有時候上午還會不來,現在過來的多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林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