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方弛遠不說話了, 風大夫倒是有了點不淡定,「這麼大的事, 你就不想再多問問?」
「死者已逝, 我應該做的是去尊重他們, 而不是抓著他們的過去不放, 無論好的壞的,都應該像風一樣散了。」
「隨你!」風大夫悶悶不樂的丟下醫書,倒頭就躺在了木地板上。
其實當風大夫告訴方弛遠說,他受方喜明的委託要照顧他時,他心裡倒是有點相信的,因為在以前的接觸中雖然不多,但是風大夫對他總會格外照顧一些,甚至還說出缺錢就找他要這樣的話,只是方弛遠想著風大夫和方喜明的關係也沒有多好就是了,不然在他受苦的那一年,風大夫也就不可能一點什麼事都不知道了。
在床上躺了一會,本來坐船就晃的人骨頭軟,現在方弛遠覺得骨頭都變酥了,他下了床誇過躺在地上的風大夫,開了門就上了夾板。
夾板上人不多,方弛遠一眼掃過去,竟然還有兩個帶著面紗的姑娘,他搖頭笑了笑,這樣的打扮他雖然見過不少,但是每次他都有種自己正在拍電視劇的感覺。
方弛遠本來就無所事事,在夾板上轉了一會就想回去,沒想到這時候風大夫卻又怒氣沖沖的朝他走了過來,看他的樣子竟然想揍他一樣。
「風大夫,你這是想幹什麼啊?」看著風大夫的樣子,方弛遠乾笑兩聲,他看了看邊上的人,好像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你就不想知道你爹怎麼死的嗎?」風大夫怒氣沖沖,一開口就讓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啊?」方弛遠被風大夫弄的有些無語,感覺風大夫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躺在木板上想的都是什麼?我想著你爹臨死前讓我照顧你,想著他死的時候那樣慘,你竟然連他怎麼死的都不想問問我!」
「風大夫!」看著風大夫怒氣沖沖的臉,方弛遠收起了笑意,他面色冷峻的看著風大夫說:「現在無論你站在什麼立場,我請你恢復理智之後再和我說話,另外,不是我不想問,而是我現在還沒有心情去接收另一件讓我需要長時間回復的事,你懂嗎?」
「歪理!」風大夫嘴唇動了動,像是意識到自己說話的方式出了錯,他又背過手彎著腰快速的走了回去。
他想自己應該是生病了,而且是心病,好像是從早上見到「那個人」之後開始的,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開始亂發脾氣,靜下心來想一想,風大夫有些難為情的搓了搓手,準備等方弛遠回來的時候再道歉。
只是這一等就到了中午,方弛遠從外面吃完飯回來,看著躺在床邊上的小老頭,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無緣無故的發火,但還是帶了一份午餐,放在了房間的桌子上。
「方弛遠!」
方弛遠剛剛回到床上躺著,風大夫就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嗡嗡的說道:「對不起了,我今天脾氣有點不太好,我……」
「沒事!」
「我把我和你父親的事給你說吧。」
方弛遠想了想,背對著風大夫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大概二十多秒後,他嘆了口氣:「你說吧,我聽著。」
「其實我和你父親認識的挺偶然的。」此時的風大夫好像恢復了理智,他躺在地上,語氣緩緩的說:「當年我是隨行軍醫,你父親是護衛我們這些軍醫計程車兵,我們就是這樣的關係。」
方弛遠聽後沒吭聲,他知道應該還會有別的事,果然只過了一會,風大夫又慢慢道:「有一次我和你父親一起給傷兵換藥的時候,突然受到了敵襲,你父親在那次戰鬥中斷了一條腿,我們當時的一個百夫長說不能留他了,但是當時我們所處的地方荒無人煙,也不可能把他扔在那裡自生自滅,所以我就把他救了,讓他跟著我給傷員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