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廠到底盈利多少,賬目上寫的一清二楚。
秀才帶著勝和的馬仔管理工廠,本質上只是打工仔罷了。
賬目唯一能夠作假的地方,便是對工人的薪水與各項開支,但這一點都市場價作標尺。
張國賓覺得秀才摸一點小油水,倒是無傷大雅,不過,秀才也不敢碰。
“太子哥真是天生的財神,做什麼,什麼發。”這時,秀才臉上露出笑容,真心實意的感嘆道。
張國賓抬頭望他一眼,感覺笑容有些虛偽,秀才立即止住表情,尷尬的道:“對不起,太子哥。”
既然,他已經徹底上了張國賓的賊車,那麼便只有低三下四,乖巧做人。
何況,他是一個二五仔,比一般的義海馬仔,更加畏懼張國賓,只要張國賓不開心,隨時都可以碾死他,維持二人關係的僅有利益,而這份利益完全屬於張國賓,只有張國賓給他的,他才有資格拿。
張國賓講道:“你要是對內地市場有興趣,我允許你開辦一家貿易公司,掛牌幫酒廠銷售。”
這樣能分到一點利潤,只是又淪為打工仔,還是在替阿賓哥賺錢。
“謝謝太子哥。”秀才點頭答應,倒也不嫌棄。
“賓哥,孱仔到了。”阿豪推開門帶著一個小弟進屋,酒店包廂,四面角落,正站立十幾位身穿西裝,神態嚴肅的義海兄弟。
張國賓朝阿豪,孱仔點頭致意,秀才便出聲道:“太子哥,我先走了。”
“嗯。”張國賓擺擺手,秀才跟孱仔對視一眼,孱仔和善的笑笑,旋即走到書桌前,將一份報告遞上:“賓哥。”
這是走私酒的賬目。
酒廠三條盈利渠道,一個是通向內地,一個是本土產銷,一個則是走私進口。
張國賓把走私進口的線,轉角給孱仔負責,一方面是更好掌控財源,一方面則是作為對手下的獎勵。否則孱仔了立功卻又要撤出酒廠,手下人馬肯定不開心,現在孱仔帶人掌控著走私酒鏈條,油水足,地位高,江湖人稱“孱佬”!
“阿豪,你對對賬目就行。”張國賓倒不關係走私酒的賬目,相比於另外兩條線,走私酒其實是小錢,有阿豪把關就行。
”明白,賓哥。”李成豪很懂大佬的做事風格,輕輕點頭,倒不意外。
他查閱完賬目,轉身讓孱仔離開。
“你有事要講?”張國賓將雪茄熄滅,面露詫異,李成豪卻表情謹慎,出聲說道:“賓哥,內地有個老闆,專門過來香江,想要跟你見面談生意。”
李成豪將手探進西裝口袋,取出一張名貼,遞到張國賓面前。
張國賓接過絲綢裝裱的名貼,輕輕開啟,上面寫著:“深城遠星集團,董事長,沈鑫,1981年11月20號輿半島酒店設宴款待,望請張國賓先生蒞臨,冒昧來訪,見諒。”
名帖上的手書墨筆字,字型靈動快捷,風姿綽約,很是灑脫,靚麗。
張國賓合上拜帖,眯起眼睛:“去查查,遠星集團什麼來路,再決定見不見他。”
這個年代的內地老闆,不一定是什麼正經商人,做黑的,撈偏的,不僅不比香江少,還比香江少。
“知道了,賓哥。”大波豪立即點頭,轉身前去辦事,對方約見的地點就在半島酒店,可見最近正調查他蹤跡,張國賓坐回椅子上,倒也不急著出門,叫服務員送來一份午餐,便在酒店開始觀景。
大波豪離開兩個多小時,再度出現在酒店包廂的時候,手中已經多出一疊資料。
“賓哥,找到的訊息不多,你先看看。”大波豪遞出檔案。
張國賓開啟資料夾,一共就三頁紙,第一頁上面貼著“沈鑫”的照片。
沈鑫是一個面頰消瘦的中年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