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主跺著手杖,唉聲嘆氣,開始打感情牌。
“久哥,香江房價又開始節節漲,加上新界開發緩慢,男丁們將來成家立業,要用錢的地方太多。”
“女仔終究是要嫁出去的,嫁在新界還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嫁到九龍、中環、國外、內地呢?”
“錢都給女仔帶走,男丁留在新界娶不起妻,又沒有錢,整個新界都要亂了!”
陸存久閉上眼睛:“對對對,你們講的都沒有錯,錯的是我,是這個殘忍世界……一把年紀了,誰不知道丁權至上,只是一種迫不得已,為了活下去而作出的策略?”
“可現在賺錢的機會擺在面前,不把女仔寫上族譜,鬼佬那關根本過不去。”
他調整好心態,目光巡視一圈,出聲講道:“這不是我故意刁難你們!是鬼佬給我們出的難題!這一關我們過不去,整個新界一起完蛋!”
“賺錢?”
“回家養豬去吧!”
鬼佬對於新界鄉民的傳統矛盾也很有研究,既然新界鄉民拿出女權作為武器進攻,鬼佬就丟擲族譜問題給新界。
你們要講女權?
先把內部的男女不平等給解決了,港府才能考慮給你們解決女權問題,否則就並非港服不同意。
是你們不配!
七位家主聞言都冷靜一下,靜靜品著茶。
陸平遠、陸平心、陸平強、陸志輝四人則一直坐在椅子上,本次事件裡年輕一代不夠資格參與決策。
這不是一筆生意,一樁新聞,是涉及新界鄉間公約的大討論,唯有能夠號召全新界鄉民的八大姓阿公夠格。
正在討論打破“男尊女卑”的大激辯當中,不能在出現打破“尊老愛幼”的行為,否則年輕一代將被老骨頭們徹底摁死。
四人間是否支援男女平權的態度也各不相同,怎麼讓不同觀念的達成一致是件難題,良久後,陳姓家主拱手道:“唔好意思,阿遠,我們陳姓看重血脈傳承,斷子絕孫的錢,寧願不賺。”
“阿龍!”
陸存久張口喊道:“這件事情由不得你我,前期的準備工作花了不少錢,四大老闆等著收回報。”
“收不到錢。”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海龍再抱拳:“對不住,麻煩轉告張生,老命一條,隨時來取。”
“唉,各讓一步不行嗎?”陸存久攥緊手杖,出聲道:“把族譜寫上去,女仔們得利,拿到樓權,自可以交易,開店,補貼家用,男丁們也得利,明明是雙方共贏的事情,何必搞得要分家一樣。”
董明川端起茶盞,飲著茶道:“久哥,你的話沒講錯,可我們幾個人同你不一樣,我們都是有男丁的。”
“你只有一個女仔,很難體會我們的難處。”
確實,陸永存敢於推行女仔進家譜,並非是因為個人多麼偉大,多麼眼光長遠,而是他家裡根本沒有男丁。
就一個女仔。
將來女仔嫁出去之後,基本上家業都給女婿拿走,就算有意想招個能幹的贅婿,那真正能幹的男人。
誰給你改姓、移譜?
沒人接受的了!
所以,陸存久早就想的很開明,將來找個能幹的女婿,把家業交給女婿打理,但是寫族譜就算了。
生幾個孫子買其中一個隨母姓,把姓氏沿襲下去就行,但凡指望一個人能拋棄自身利益去辦一件事,事情都不可能辦好,能因勢利導,讓有本事的人幹好這件事。
人就算用對了。
陸存久對董生的話不置可否:“事情確實有難度,可收穫也很大,幾位沒有離去想必是所心動。”
董生點頭道:“送上門來道錢,不賺白不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