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天自己從薛毅和薛三爺口裡得到的資訊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雲寒雪心裡輕鬆了不少,然後坐在了空的旁邊,等著空慢慢的把這件事情給消化掉,畢竟當了十好幾年的孤兒,猛然間聽說有疑似自己家人的人出現,而且修為還挺高的,這一時間還真讓人不好接受。
靜默了良久,呆呆的看著手裡依照自己為原型畫的美人畫像,空有些乾澀的砸吧了砸吧自己的嘴巴,嚥了口唾沫,然後閉上了眼睛,仰頭深呼吸了幾下,然後才神色複雜的扭頭望向雲寒雪,艱難的開口說道,“你,真的確定這件事情不是作假?”
“聽胡長老和宗主,還有孟前輩的意思,就算薛毅不靠譜,薛三爺的話還是可信的,更何況他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捏造一個突然出現的元嬰期女出來,而這人的修為還是薛家家主親口說的。你們不是還告訴我說,並不是每個元嬰期的人都很出名,但是每個元嬰期的人都不是讓人敢隨便議論的角色。”雲寒雪說道。
“那她真的會是……?”空重新望向手裡畫像中的人,低喃道。
“嗯,就算不是你的母親的話,應該也是你的血親,不然不會這麼的相像。”雲寒雪替空說出了他不敢說出的話語,理解的拍了拍空的肩膀。
“既然現在尋找,當初有何必狠心的遺棄”空猛地合上了手裡的畫像,閉上了眼睛,不滿的低吼道,顯然還是有些不敢接受突然冒出來的可能的親人。
“也許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不得不與你分開那?”雲寒雪勸解道。
“不得已?”空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道,語氣中有著壓不住的牴觸,握成拳的雙手,關節已經隱隱泛白了。
“說不定真的有什麼苦衷,不然誰會捨得把自己的親骨肉給遺棄掉啊。”雲寒雪柔聲勸說道,“畢竟那是她自己懷胎,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後,才生下來的孩子啊,每個孩子可都是母親以生命為賭注才艱難產下的一塊肉啊。”
空望著雲寒雪溫柔的臉龐,臉上的冰冷漸漸的有了一些消散的跡象,含怒的雙眸也漸漸的有些動搖。
良久之後,空長吐了口氣,僵硬的說道,“她,未必就是我的母親。”
“就算不是,也未必脫得了干係。你難道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還有自己當年為什麼會被遺失的原因嗎?”雲寒雪望著空鬆動的表情,張口說道。
掙扎的望著雲寒雪,空沒有開口。
從記事兒開始,他就問過自己師傅關於自己父母的事情,只是師傅也說不上來。曾經有一度,他曾以為自己的父母和尚師兄的父母一樣被土匪強盜什麼的給殺掉了,只留下了自己一人被師傅收養。
他也曾在孤寂的黑夜裡仰望著星空,期盼著自己的父母沒有死掉,而是因為不得已的苦衷才把自己給放在了草叢中,事後可定會來尋找自己,可是一想到師傅發現自己的地點——亂石林東南方向千里之外的黑沼澤那可是毒物聚集的地方啊把還是嬰兒的自己放在那裡,稍有嘗試就知道是自己不可能存活也虧的自己命大被師傅及時的撿了回來。
每每孤獨無助的時候,自己總是盼著親人能夠出現在自己的身邊,特別是在師傅被銘嵐宗的同門給逼死的時候,還有得知如親姐姐一般的梅師姐死亡訊息的時候,空就特別渴望家人的陪伴甚至找了各種理由來替他們解釋為何會單獨丟下自己的事情。可是每一次的盼望到頭來都是空
而之前自己也曾經在師傅的陪同下去過師傅撿到自己的地方檢視,卻一無所獲而且聽師傅說,他撿到自己的時候,自己身上連一樣特別的東西都沒有甚至連個包裹都沒有,就這麼光著小身子躺在草叢裡
這也就是為什麼自己堅持要叫空的原因
就是為了提醒自己,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不要再不切實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