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張軍龍道:“過去數月,張大將軍所作所為皆是受無垢教的妖術所操控。在回到鳳臨城中後,身上中的術已經解除,全因無垢教的妖人已經被全數誅滅。”
全數誅滅。
張軍龍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被術控制是藉口,可全數誅滅不是。
可笑在回來的路上他還想著閻修死了,自己需要親自去無垢教的地盤跟無垢聖母交涉,請她援助,不想那邊卻是已經被先一步清除了乾淨。
這一刻,他真切地感到什麼叫滿盤皆輸,從頭到尾他都已經被堵死了所有的後路,沒有翻身的機會。
整個院子裡就連風聲都沉默了,只有少女的聲音在眾人耳邊迴響,“在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以後,你將寫有罪責的自白和將軍授印都交給了自己的獨子,把家主之位和手中兵權也傳給了他,希望以一己之力承擔罪責,贖罪自盡。”
張闢疆緊握的雙拳顫抖著,不忍去看父親的反應,咬著牙別開了眼。
“那些背靠草原王庭的國師,掌握了道術的妖人想要在邊關作亂,普通人是擋不住的,大將軍既已用性命贖罪,殿下就不會怪責到張家身上。”
陳松意盯著張軍龍,“此事蓋棺定論,經過就是如此。而龍盤虎踞兩座城所知細節則是少將軍為爭位引來了我,你最終不敵落敗,換了他上位。”
“眾說紛紜掩蓋之下,真相究竟是如何,不會有真正定論。”
這是留給張軍龍的遮羞布,真正將他做的事情抹去痕跡,將他從其中摘得乾淨,確保邊關不會因他的生死而橫生波瀾。
哪怕是張軍龍,在聽到這樣的話後,心中的情緒也複雜起來。
他終於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然後又轉回來,看向蕭應離。
這年輕的王者到了此刻看他的目光依然如常,沒有因為他接受落敗跟他賜予的慈悲,而顯出高高在上的、讓人難以承受的憐憫來。
若是要說,那雙眼睛裡只有惋惜,只有沒和這位大將軍共徵草原,就要看他死在這裡的惋惜。
張軍龍沉默許久之後,最終嘆了一口氣,真正沒有了不服。
他開口道:“多謝殿下,我心服口服。”
知他真正接受了這番安排,張闢疆的心放鬆了幾分,但又生出幾分空落來。
他看到自己的父親再次看向了永安侯,忽然開口道:“我知永安侯會看人,高人入局,擾亂命數,所以老夫是真的沒有這個命數坐上元帥之位?”
如果邊關沒有他們插手,結果是否又會不同?
陳松意沒有立時答他,此刻道人佈下的一局將破,氣運再次動亂起來,讓周圍眾人的命數都起了變化。
在她眼中,厲王跟張少將軍兩人身上的氣運最濃厚,都有騰躍暴漲之勢,而張軍龍氣運衰退,已不再見往日榮光。
少女的目光越過了他身上交織的命數,給了他一個答案:“就算你今日成功,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坐上元帥之位。”
就像第二世,殿下身死,過了不久他也折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