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萍點點頭。用更低的聲音說:“我只看到章公子交給姑娘一個用白布包著的東西。細細長長的。”
撫琴抿嘴不語,回頭看了看玉瑤,見她似確實不知情。又看了看鞠萍,最後把目光定格在雲居雁的房門上,突然說:“我去看看小廚房有什麼吃的。”說著舉步就走。
玉瑤見狀,跺了跺腳,急忙追上去,壓著聲音說:“你這是生的哪門子的氣。姑娘是主子,她做什麼不用告訴你。”
“我哪裡敢生氣。”撫琴語氣生硬。快走了兩步。
玉瑤再次追上,扯住了撫琴的手腕,低聲勸誡:“你不要又像以前那樣,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可不比從前。鞠萍怎麼說都是從夫人那裡來的,還有錦繡,從前她雖只是二等,可她是泰清居的人,又是如意姐姐手下,你可不要意氣用事,壞了姑娘的事。”
“我哪敢壞姑娘的事。難道我不怕落得玉鎖的下場嗎?”
“胡說什麼!”玉瑤的聲音高了幾分,又急忙掩下,說道:“我知道你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可旁人不知道。再說京城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是全都告訴你了嗎?”
……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鞠萍見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舉步走回了廊下。錦繡沒有參與三人的談話,只是靜靜在屋前站著。鞠萍衝她笑了笑,她回了一個微笑。兩人無言地站著,等候著雲居雁的吩咐。
大約過了半盞茶時間,芷槐院來了個丫鬟,把鞠萍叫了過去。錦繡這才輕輕吁了一口氣。家人都為她能夠成為大姑娘的一等丫鬟覺得榮幸。雖然主子不似傳聞中那般跋扈,但她才來了兩天就知道這裡根本就是是非之地。
又過了半盞茶時間,玉瑤回來了。不一會兒,撫琴端了一盅燕窩回來。雲居雁說自己不餓,連門都沒有開,之後又問她們雲凌菲是否歸家。玉瑤出去問了才知道,陸氏帶著雲凌菲出門,晚飯後回來的,這會兒母女倆在陸氏那說話。
雲居雁說了句“不等了”,讓玉瑤、撫琴進屋伺候她洗漱。錦繡不知道該不該跟著進去,正猶豫之際,只見一個人影在眼前晃過。“什麼人?”她驚問,一顆心“嘭嘭”直跳。
“怎麼了?”撫琴出來詢問。話音剛落,就見黑暗中走出一個粗壯矮實的婆子。撫琴認識她,她是院子裡幹粗活的胡婆子。“大半夜的,懂不懂規矩!”她一聲斥責。
胡婆子瑟縮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奴婢有話想回姑娘。”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姑娘要歇了。”話畢,撫琴轉身回了房間。
“奴婢……想說……看見……”胡婆子嘟嘟囔囔的,眼見著房門合上了,便閉了嘴巴。
錦繡看得分明。想著白天的種種,她急忙追了上去,問道:“嬤嬤看到了什麼,不如先對我說,如果確實是重要的事,我幫你去向姑娘稟告。”
“錦繡姑娘,老奴年紀大了,也不知道看得準不準。老奴只是在三天前看到一個小丫頭鬼鬼祟祟進了姑娘的房間……”
錦繡一聽就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正色問:“你有沒有看清那人是誰?”
“好像是叫豆兒的小丫鬟。”
錦繡急忙帶了胡婆子進屋。雲居雁一聽豆兒的名字,耳生得很,只能朝玉瑤看去。玉瑤看了一眼撫琴,見她點頭,才回到:“四姑娘身邊好像是有一個叫豆兒的小丫鬟。不過六七歲的模樣。”
一聽是雲凌菲的丫鬟,雲居雁一下子就懵了。半響才回過神,賞了胡婆子幾吊錢,讓錦繡陪著胡婆子出去,嚴命她們不許亂說話。
待屋裡只剩三人,雲居雁問:“你們知不知道這個豆兒的來歷,她現在何處?”畢竟是雲凌菲的丫鬟,就算她們感情再好,她也不能擅自動了她的人。
“今日奴婢好像隱約中見過她,現在這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