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挺直,正對沈滄而跪。
沈君昊只看到呂氏轉頭看沈佑。從他的角度,他看不到他們的表情,更不知道他們是否有小動作,心下多了幾分憂慮。
沈滄雖看到了沈佑和呂氏的對視,但他更相信沈佑的那一巴掌並不在計劃中。看陳公公沒有說話的意思,他問地上的兩人,“上午,你們在楓臨苑門口與人說了什麼?”
“回父親,送藥方的公公說,您被人下了毒……”
“荒唐!”
沈滄的呵斥聲剛落,陳公公言道:“四夫人,您可不能把事情顛倒過來說。”
“你說我顛倒黑白?”呂氏怒視陳公公,對著沈滄解釋:“父親,早上的時候我就說過了,那件事確實是宮裡的人對我說的……”
“王爺明察!”陳公公突然走到沈滄面前跪下了,“小卓子雖然年紀小,但他自小就在奴才身邊,絕不會亂說話的,不然奴才也不敢命他送藥方……”
“父親,不是這樣的,是那個小太監親口說的,相公也聽到了那些話……”
“住嘴。”沈滄再次打斷了呂氏,讓人扶著陳公公起身。稍早之前,沈君昊諷刺呂氏突然間就通醫理了,看一眼就知道他中了大黃的毒。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相信是沈佑和呂氏吃裡扒外,被皇帝利用了而不自知。可這個當下,陳公公眼中的急色也不像是裝的。
陳公公不願起身,對著沈滄說:“王爺,或許是奴才教導無方,不如讓奴才當著您的面審一審小卓子,看是不是他不知輕重,多嘴多舌……”
“你現在當然這麼說了。他是你手下的太監……”
呂氏沒有說完,沈佑抓住了她的手腕,壓著聲音低聲斥責:“你鬧夠了沒有?我早就對你說過了,你說的那些,不過是你的猜測……”
“怎麼是我的猜測?紫竹的家人是她派人看守的,如今人都死了,是不是事實?她的丫鬟如意和紫竹一家來往密切,也是鐵錚錚的事實,很多人都知道的……”
“四嬸孃,我現在才明白,原來你一口中的‘她’一直是居雁。”沈君昊介面。他雖覺得事情有些蹊蹺,而沈佑的態度很是奇怪,但事到如今他只能按照原本的計劃繼續往下演。
沈倫疑惑地看了一眼沈佑,呵斥沈君昊不可以在長輩面前無禮,又對沈滄說,呂氏有什麼誤會,將來他們一家人在私底下解釋清楚就是了。言下之意如今有陳公公在,不該讓外人看了笑話。
陳公公想著皇帝的吩咐,順著沈倫的話說:“王爺,奴才奉了皇上的命令,只是過來弄清楚王爺何以誤食大黃……”
“根本不是誤食,是有人蓄意下毒!”呂氏激憤地大叫。
沈滄看著呂氏急不可耐的嘴臉,深深後悔當日不該選呂氏當兒媳。他親自彎腰,扶起陳公公,說道:“既然你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就由你來問吧。”他說得誠懇,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陳公公自知之前他已經說了那麼多,這會兒肯定不能徹底徹底撇清關係。他隱隱覺得,自己壓根就是被皇帝擺了一道。皇帝明面上要求他用雲居雁的“罪行”要挾沈滄,逼沈家交出銀子,實際上是另有所圖。
對沈滄的要求,陳公公連連推辭,又說只要能找到中毒的原因,保證以後不會有類似的事,讓皇上安心了,他便可以回宮覆命了。至於沈家的家務事,他自然不能也不敢插手。
陳公公如此這般推諉著,可呂氏一心只想置雲居雁於死地,急不可待地說:“父親,不管由誰來問,媳婦一向都是有一句說一句的。”她一臉正色,流利而清晰地陳述:“在居雁進門前,家裡一直是和和睦睦,太太平平的,可是她進門不足一年的時間,家裡的事情一樁又一樁,難道不是有人在暗地裡興風作浪嗎?”
沈倫按下急欲辯駁的沈君昊,不許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