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因此更加沉悶壓抑。平日裡。下人們不止不敢笑鬧,就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
隨著年關將近,天氣越來越冷,沈君儒在這個時候病倒了。初初只是發燒。咳嗽,可反反覆覆總不見好。雖然自生病之後,他便沒有與兩個孩子接觸過,但當他知道沈謹瑜跟著咳嗽了,他請求沈滄讓他搬去西郊的莊子,待完全康復了再回來。沈滄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對沈謹瑜更表現出了明顯的偏愛。眾人紛紛猜測,有一天沈滄會不會直接立沈謹瑜為世子。
為了這事,雲居雁當著下人的面指出沈滄不該厚此薄彼,沈瑾Y一樣是他的曾孫。沈滄當眾罵她不孝。言語中指責她善妒。又埋怨是她令沈君昊遠行,遭遇了不幸。
二房、三房見沈滄氣得不輕。紛紛上楓臨苑勸說。沈滄的怒火因此越燒越旺,很快整個京城都知道,他對雲居雁不滿。
趙氏等人原本想請沈倫回家,畢竟快過年了,沈家大房不能連一個可以做主的男人都沒有。結果沈倫在廟宇住得久了,幾乎成了半個出家人,根本不願回家。甚至當眾說出了不願再理會俗世之事之類的話。
眼見著已經到了臘月二十四,趙氏請求沈滄命沈君燁回家過年,也好和章氏團聚。聽到這個訊息。最高興的莫過於章氏。她在當天就派人去了暨陽,第二天一早,冒著風雪接了沈君燁回府。
雖是沈滄點頭命沈君燁回家,但沈滄見到他,態度依舊不鹹不淡的,只是由著他給自己磕了頭,就把他趕出了楓臨苑。
沈君燁已有一年多沒有回家,這次回府,他依次給長輩們請了安,又至凝香院向雲居雁行禮。
雲居雁雖長久沒見他,但對他並不陌生,畢竟張泰每三天就會回稟一次他的動態,鉅細靡遺。時至今日雲居雁依然不明白,為何他明明就在暨陽,卻寧願讓章氏自殘,也不讓她和章氏一起去暨陽探望他。
沈君燁向雲居雁行過禮,看著睜大眼睛望著自己的沈謹瑜、沈瑾Y,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馬上送了見面禮給他們。
沈謹瑜見母親點了頭,大大方方收了禮物,脆生生地問:“二叔父也像三叔父一樣,因為生病了才不住在家裡嗎?”他心心念念惦著沈君儒。
雲居雁急忙解釋,沈君燁是為了專心讀書,準備考科舉,這才沒有住在家裡。沈謹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雲居雁,什麼是考科舉,什麼是專心讀書。
沈謹瑜正是“十萬個為什麼”的年紀,大人說什麼話,他都能加上個“為什麼”,再把整句話複述一遍。雲居雁經常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章氏因為沈君燁回來了,心情很好。她搶著把什麼是考科舉解釋一遍。沈謹瑜又追著她問什麼是春闈,什麼是秋試。章氏耐心解釋著。
雲居雁趁機悄悄朝沈君燁看去,就見他專注地看著沈謹瑜,眼中滿懷感情,彷彿隨時都會上前把他摟入懷中好好疼愛。
先前沈君燁只見過襁褓中的沈謹瑜。再加上雲居雁並不認沈君燁對沈君昊有多少兄弟之情。因此,當她看著對兒子飽含“深情”的小叔子,只能在心中感慨他的演技了得,並且暗暗告訴自己,她想順著沈君燁這條線確認誰是幕後之人,就必須有非一般的耐心。他們不能半途而廢。
沈謹瑜足足追著章氏問了半盞茶時間,才被雲居雁打斷。章氏趁機對雲居雁說,沈君儒不在,不如就由沈君燁代替他,每日陪著兩個孩子在楓臨苑玩耍。
雲居雁自然不敢把兒子們交給沈君燁,她正愁不知道如何拒絕,沈瑾Y抬頭說了一句:“母親,我要三叔父。”
沈瑾Y才二十三個月,根本不明白大人們在說什麼,他純粹只是表達對沈君儒的思念。可他這話說在這個當口,沈君燁的表情瞬間就暗了,彷彿十分受傷。雲居雁急忙說,眼下快過年了,大家的事情都多,沈滄也十分忙